朝堂上的这些官员一听,觉得十分奇怪。
按理来说,这三件案子,有供状为凭,单修他们几人应该可以脱罪了。
难道崔时敏对此还不满意,想要反咬陈安晏一口?
以单文柏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这倒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在这些年里,齐太后他们的人在铲除异己的时候,可以说是毫不手软。
如今陈安晏虽说好像是在那几件案子中放过了单修等人,但现在看起来,倒好像确实就如崔时敏所说,在那几件案子之中,陈安晏确实拿不出实证,这才不得不判了单修等人无罪。
现在的陈安晏,在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有些恼羞成怒!
所以这些大臣也都为陈安晏捏了把汗!
不过陈安晏一听崔时敏有话要说,倒也来了兴致。
既然崔时敏想要抢在自己之前,自己倒是并不介意。
而且,陈安晏也猜到了崔时敏想要说什么。
昨日在顺天府的时候,因为杨雄就那么随口一说,便让单文柏等人坐立不安!
这抗旨之罪罪重虽不及谋反,但这罪名也不轻。
一旦坐实,单修等人这辈子恐怕就完了!
如今,按照陈安晏的猜测,崔时敏他们必然是要先发制人,抢在自己之前将他们找好的借口说出来!
如此一来,便能占得先机,也更加容易让人相信!
若是之后陈安晏在提及此事,那么其他人便会有先入为主的想法,认为陈安晏是在故意为难单修他们。
见到陈安晏说话被打断,李文栋原本想让陈安晏先说,不过,在见到陈安晏那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时,他也猜到了陈安晏必然早有准备,就算让崔时敏抢得这个先机,对于他的后手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于是李文栋点了点头,对着崔时敏说道:“奏来!”
见到陈安晏竟然选择退让,崔时敏也有些诧异。
在他看来,陈安晏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先机的重要性。
随后,他便把昨日他们商议的对策在这朝堂之上说了出来。
按照他的说法,那日单修他们在去了潇湘馆之后,便一直饮酒作乐,直至夜深。
最后他们四人都因醉酒,再加上当日他们都没有随从家丁,所以只能夜宿潇湘馆。
不过有潇湘馆老鸨作证,那日单修他们四人只是饮酒作乐,并未请姑娘侍寝。
所以他们也算不得宿娼。
而到了第二日,杨雄以及他那两个手下奉命前去潇湘馆捉拿单修他们的时候,单修等人因为宿醉未醒,等杨雄他们抵达潇湘馆的时候,他们还依旧昏昏沉沉,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认出杨雄他们的身份。
而像妓院、赌坊这样的地方,是贼人盗匪最喜欢下手的地方,所以单修他们都很自然而然的以为杨雄等人是想要抢夺财物的贼人,这才愤而出手。
怎奈技不如人,反被杨雄等人打伤。
如此一来,单修等人虽然对杨雄他们几个大内侍卫出手,但却绝非有意抗旨,而是属于酒后伤人!
按照崔时敏的说法,单修他们几人如今正受三司会审,所以他作为刑部尚书也不敢擅自给他们定罪,只能交由李文栋定夺。
其他官员听了,都微微皱眉。
其实这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在民间因醉酒闹事误打官差之事也常有发生。
按照大梁律令,对官差动手算是藐视官府,其实这也能算是一条重罪。
若是往重了判,少说也能判个流刑!
不过只要那行凶之人身份尊贵或是出手阔绰,官府也不会深究,毕竟是酒后所为,只能说是贪杯误事。
如今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
若是放在平时,善修等人误伤了一个侍卫,此事必然也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如今单修等人毕竟是处于风口浪尖,动手对象的又是李彧的亲信杨雄。
如今,陈安晏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所以此案也确实有些难办。
更何况单修等人到底是不是就如崔时敏所说,是在宿醉之后昏昏沉沉的情况下才对杨雄他们动的手!
若他们在动手的时候已经清醒,那这抗旨不尊、对大内侍卫出手的罪名可不容易开脱!
而这些大臣这时候才明白,崔时敏为何要抢在陈安晏开口之前将此事先说出口。
若此事是由陈安晏提起,那单文柏他们必然会陷入被动。
就在这个时候,李文栋还没有说话,齐太后却发话了:“单尚书,王侍郎,你们几人府上的公子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虽说他们在京城素有善名,但也不可因醉酒就对大内侍卫出手。何况,还是堂堂正三品指挥使。单尚书,你们几人都深谙大梁律例,你们倒是说说,他们该如何处置?”
陈安晏听了也不禁暗叹,这位齐太后能把持后宫这么多年,的确有她的本事。
齐太后的这番话看似是在斥责单文柏他们教子无方,可实际上却是在为单修他们开脱。
虽然昨日单文柏去见齐太后的时候,还没有商议好对策,可齐太后立刻就从崔时敏的话中,听出了关键所在,所以她顺着崔时敏的话,将单修等人的抗旨之罪化作了酒后误伤大内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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