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黑黝黝的瞳影闪着抡来的血刃血影。眉头锁成了疙瘩,血影好熟,在识域遥不可及的域里,闪现着血影的记忆,只是想不起这影子何时出现,何时打下的烙印,却是那样的深刻,又是那样的迷离,似一场梦境,在梦里凝立,凝立在无边的“血灵花”上。
血影是那样的飘渺,“血灵花”又似那样迷情,惊得莫邪的心起了阵阵的寒栗,这血影填充着记忆的空白,是那段不寒而栗的岁月,留下不寒而栗的影子。
轰隆!咔嚓!红色的骷髅似乎嘣了牙,空域中响起骨碎声,根根白莹莹,淋淋的光影从撕打的空域中闪落。血色的龙形煞光旋着血红的风影,道道血光从风影中斩向随着风势旋转的红毛骷髅头。
血骷髅头散着火尾毛光,追着煞光血影,对凌空落的齿形刃影不值一理。禁识奴粗声粗气的嚎了一声,随着红影晶锤化成一道寒影卷入空中的厮杀。
血影龙形煞光轻轻一旋,血光直扑寒影,风刃一顿,血形锯齿慢慢的扩开,排排的齿刃压下,一张无腭的血嘴咬向寒影,威压之势,寒影身前的空域都咬出碎裂的黑纹。
寒影进而未停,燃着火焰的骷髅头,在影前闪出道道的残牙骨嘴,呲着白光啃向血嘴。
轰隆!咔嚓!血红的空域掉下几道白白红红的星光。血影煞光与寒影骷髅头又咬合在一起。你来我往的在空域里硬撞起锯齿和骨牙。
莫邪神识冷凝,禁识奴的战力不在凝气四阶之下,与血色虚影战得这般的费力。驱使血影的圣者应该是何种境界。莫邪凝视着十里霜花雪影外一望无际绿草,星星点点的绿芒。像晨光洒在水面的鳞光。
遁过寒冽的战团,莫邪立在清新迷幻的草味薰风里,微风挟着淡淡草香,把青青的柔嫩的草吹得如涟波荡漾,草尖儿微微地摆动。
“呵呵呵,当年的虫魂儿。强到了这般的境地”。莫邪站在薰香的草风里,一阵透枝风声响起。苍劲之音似在遥远天域传来。变成沉闷的鼓声。
嘶!莫邪吸了口草气,半眯起惊瞳。这声音如此的耳熟,何时听过,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好木纳的盯着远空,似在回忆记忆中的空白。
一道枯树般的虚影白发老圣士凝立在空域,白丝似的长发垂在腰际,凝白色的胡须挡在腹前,远远看去像穿着长毛小褂。鬓发长髯虽白,面容细嫩白净如细瓷,雨淋日晒,却淋不萎,晒不黑。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凝着一丝静静的笑意。
虚影慈面老圣士身后,却是可怖的煞影。稀松古树树皮粗糙的像片片角鳞,长长的树枝伸向天域。片片树叶犹如一把把小蒲扇,惺忪的遮着透影的树域。树荫下坐着无数无法看清境界的血影,血影双目闪着血色的寒光,及目远眺,棵棵古树相连,片片血影相映。谁都无法看到树的尽头。影的边际。
“小圣士很淡忘呀!我还以为来还数百年前的恩遇,原来已经忘记了我这位恩公”。虚影老圣士唉声叹气。慢慢的摇着白花花的鬓发长髯。
莫邪识域里乱成一锅粥,识海快倒了个,也想不起虚影老圣士说的何意,在何处见过,但是这声音太熟悉了,沉闷的在识域里打着鼓点。
莫邪尴尬的笑笑。“古灵友的声音,莫邪似曾耳亲,但实在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灵友”。
虚影老圣士呵呵的一阵长笑。“莫圣友能记起我姓古,说明还没忘记往事,只是那时你的慧识被虫魂所困,想不起来罢了,不谈旧情往事,圣友一定是百年来搅得荒域不曾安宁的闯域者吧”!
莫邪笑而不语,许多事用不着细细的解释,笑呵呵的看着虚影老圣士。“古灵友,莫某确实想不起来”。
“曾镇?圣友不记得”?虚影老圣士捻着厚厚的长胡子,挑着白眉毛,脸上凝着疑云。
“不记得”。莫邪摇着头,曾镇。莫邪本来不知这个名字,后来与承影相遇,承影谈过曾城。莫邪说不知,那是假的。
“小岚山?也不记得”?虚影老圣士白眉凝立,挑成了立斜的剑影,脸上的阴云厚重了不少。
“不知道”。莫邪半痴半傻的摇着头,心里这个纠结,虚影老圣士似乎真知道那段不为圣知空白岁月。
“盎然?也不记得”?虚影老圣士白净的脸上现出一缕红光,嘴角凝着不可察觉的笑容。
莫邪摇着头,心里更迷糊了,盎然是谁?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更淡不上认识。
虚影老圣士长叹一声,仰头看着躲进云层的日光,天似乎都变得阴沉下来。“哎!一笔孽债,忘记的真干净呀!真是天做孽不可活,杀”。
虚影老圣士脸色变得阴沉,本想念个旧情放莫邪过草域,如今听得莫邪一问三不知,忘的干干净净。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要说莫邪都忘记了,虚影老圣士认为莫邪都得挨雷霹,千刀万剐不足为过。
呼啦!千棵古树下,跃起数以万计的血魂战影,手中血灵刃燃起无边的血色火焰,翠绿的古树叶在血色的鳞光照射下变成火红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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