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忘情,不染红尘。
要说来,修道之人本不该眷恋尘世,然末法时代,法侣财地又缺一不可,姜羽既没有师尊领路修行,又没有道家福地驻身,只能在这茫茫世间,摸索着修道成真之法。
而这一切,得从姜羽儿时的那场打雪仗开始说起……
……
华夏前朝靺鞨故地,蒲裕路,自此向东二百里,乃是小兴安岭绵延起伏的边缘,姜羽的家便是在此地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县城,冬天烧煤和柴草的烟雾已经把整个县城笼罩住,天空中灰蒙蒙的。
九十年代,还没有人注意到雾霾这个事。
路上的行人们匆匆忙忙,也没有人带口罩,似乎这雾霾也是‘绿色’的,吸了之后不会影响健康,偶尔被呛,大声的咳嗽两声,继续忙碌各自的。
姜羽是一九八四年生人,在东城小学读五年级,成绩中等偏上,因为比较淘气,在老师眼中是那种最难管的孩子。放学的路上也没有消停的时候,蹦蹦跳跳的,书包中的文具盒哗啦哗啦直响,姜羽边跑将胳膊抡圆,这个姿势叫‘大警察摩托车’,口中模仿着警笛的声音,飞速的奔向家中……
姜羽是典型的淘孩子,后院白三哥家的草莓,隔壁老侯家母鸡下的鸡蛋,前方田野中班主任王老师家的黄豆都是姜羽的战利品,可他最怕的还是老妈,姜羽的母亲王冉是比较传统的农村妇女,说是农村人,却随着姜羽的父亲姜东林来到了县城,家务非常地道,小家住在城郊,养了十几头猪贴补家用,日子过得甜甜美美,红红火火。姜羽的老爸是在电业局工作,那个年代,电老虎可是霸道的很,一个月工资三百多,扎扎实实的票子能买不老少好东西,老爸姜东林不怎么管教姜羽,倒是王冉,鸡毛掸子,鞋底子,棍棒等武器,都往姜羽的身上招呼过,一不小心,姜羽就伤痕累累。
奈何姜羽玩心不改,母亲王冉武器一再升级,随着姜羽越长越大,有点追不上姜羽了。
母亲王冉见姜羽乖乖的站在门口,只是白了一眼,“电炒锅里有蛋炒饭,你先垫吧一口,等你爸回来给你带奶坨吃。”
“真的啊……”姜羽乖乖的慢步放下书包,在锅台上打开电炒锅,盛出来一小碗蛋炒饭,油油黄黄的很解馋,蛋屑多的地方最有滋味了,姜羽可是很有经验,扒拉一碗饭,姜羽急忙进屋写作业。
不写完作业怎么能出去玩呢……这个道理姜羽本来不懂,后来屁股肿了几次,便渐渐的懂了。
懂是懂了,但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磨磨蹭蹭的,眼睛瞟着母亲,写一会儿,开一会儿小差,半个小时的功夫,把作业写了一大半,一般来说,姜羽都留些作业第二天早自习写,心满意足的合上作业本。
“下雪了……”
灰蒙蒙的天,不仅仅是雾霾的作用,还有云,天被云给遮住了,姜羽拿出语文书,该写的作业已经写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背诵的内容,可望着窗外的雪,心思早就飞到外面。
语文课本上讲的正是***教育孩子的一课,书中的内容同样是屋外下着雪,姜羽硬着头皮,按捺下心中躁动,飞速的背诵下一段……心中终于轻松了。
姜羽闪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合上书本,见母亲王冉已经到了南园子里面喂猪,便准备出去玩,曾经很多次,姜羽都是趁着他母亲干活的时候溜走的。
城郊地广,姜羽的家占地足足有两亩大小,南北都有菜园,喂猪的地方在南园的最南方,再往南就是大地了。出去玩这种事,是不能和妈妈说的,他蹑手蹑脚的往出跑,雪花不小,踩在脚上咯吱咯吱的,继红小学旁的道路有人清扫,自然没有雪,似这样的冬天,在安北县的南郊,路上满是积雪,车辆行人走的多了,便在积雪之上形成硬硬的壳,下起一点浮雪,雪地上面光溜溜的,姜羽一个冲刺,毡子底的棉鞋在道路上划出去两米远,心情十分愉悦的在道路上冲刺,顾不上毡子底棉鞋已经歪了,奔向东大坑,那里是姜羽的乐园。
“呦呵,这都来晚了……”姜羽乐呵呵的,他的成绩不差,班上前五,虽然淘气,但比起已经占据大坑的五六个少年来说,已经算是优秀的隔壁家的孩子。看着坑边散落的书包,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大的冲刺,躲在了高高的雪堆后面。
“这帮崽子火力挺猛啊!”大大的雪球不断的翻滚,这五六个少年对于姜羽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似这种完全散落各个雪堆之后,各自为战的雪仗,完全就是乱仗。咻咻咻……咻咻咻……雪球飞舞,姜羽躲在雪堆后面,将巨大的雪块垒起放在雪堆上方和四周,一个小小的雪堡垒不到五分钟就搭建成功。
开干啦!
东大坑在夏天的时候完全是一个水洼,面积不大不小一百平米左右,此刻,在冰面的四周已经有了六七个雪堡垒,姜羽的堡垒搭建起来之后,就有雪球不断的飞向他的堡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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