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
阿里卡亚双腿一软,趴在胸墙后面,单手不断在胸前划着十字架,连腹部突然涌现的一股股热流都忘记了……
直到一股让阿里卡亚羞愧不已的骚味传入鼻腔,他才猛然惊醒自己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阿里卡亚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站起身来反击,而是环视四周,看看谁在朝自己看过来,然后阿里卡亚就看到了之前那个被自己欺负的外乡人,正满脸鄙夷的盯视着他湿漉漉的裤裆……
“该死的乡巴佬,你再瞅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阿里卡亚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喊道,紧接着一股热血喷洒到他的侧面脸庞,阿里卡亚浑身一个激灵,朝着身侧看去,之前跟他关系不错,同样来自都灵的老乡脖子被射出了一个血洞,正躺在地上不断用手捂着往外喷血的脖颈,浑身不时抽搐一下……
短短几秒钟过去后,这个都灵老乡就不再抽动了……
咕咚一声,阿里卡亚吞咽下一口口水,他只是一名新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然而,让阿里卡亚感到羞恼的时候,和他同一批参军入伍的乡巴佬新兵,竟然还在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明明对方跟自己一样,根本不敢站起身来还击!
不过,现在阿里卡亚已经没有功夫去搭理那个乡巴佬,他目光不断在四周搜寻,似乎在为自己不敢还击的怯懦找借口。
当阿里卡亚看到他的直属上司连队长,同样趴在胸墙后面不敢露头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家长官都这么怂,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
阿里卡亚在撒丁王国的军队中可不是个例,随着越来越多的倒霉蛋在对射中被近卫步兵杀死,愿意露头的撒丁士兵越来越少,直到最后被近卫步兵彻底火力压制。
没有了步兵的射击,单靠撒丁王国远处炮兵阵地上有一发没一发的实心弹射击,对近卫步兵根本没有造成多少伤亡。
壕沟更深,障碍物更多的胸垒防线,就这么被近卫步兵一点点清除,深深的壕沟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填平,所以被搭上了成排的梯子。
就在这时,后面的近卫步兵在己方完成火力压制后,抬着一门门臼炮跟了上来,对着胸垒后面就是一阵乱轰。
阿里卡亚抱着自己的滑膛枪,看着后面集结起来,准备对跨过胸垒的法军射击的友军,被一发发开花弹炸的队形四散,内心的恐惧被快速放大。
他不再紧贴着胸墙,而是开始一点点朝着安全的位置转移。
开花弹爆炸产生的烟尘为阿里卡亚这种逃兵提供了很好的遮护,只可惜阿里卡亚没有逃过那名被他欺负过的乡巴佬列兵的双眼。
被阿里卡亚称呼为乡巴佬的撒丁王国农村人,眼神中充斥着仇恨,看着对方借助开花弹产生的爆炸烟尘想要逃离防区,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滑膛枪对准阿里卡亚的后背。
砰的一声枪响。
爆炸声和排枪声将这颗复仇子弹的声响很好的掩盖下去,阿里卡亚只觉得自己背后传来一道重击,整个人在巨力的作用下前扑在地上,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阿里卡亚知道,他中弹了!
阿里卡亚嘴里开始涌出鲜血,他不甘心的往后面转头望去。
当看到胸垒防线并没有跨入法军时,双眼不禁变得迷茫。
敌人还没有进来,他怎么可能中弹?
要知道胸垒防线是建在坡地上,他们面对法军是居高临下的局势,法军是在仰攻!
不翻过胸垒防线,法军根本打不到他们这些守军士兵。
不过很快,阿里卡亚就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那位被他嘲讽为乡巴佬的农村人,正畅快的朝他咧开嘴角大笑。
“该……死……的……乡巴……佬……”
阿里卡亚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脑袋无力的松拉在地上,浑身的力气正快速流失,心中充满了愤恨。
在阿里卡亚咽气的时候,一名近卫步兵从阿里卡亚之前蹲过的胸垒上跳了下来,刚刚射杀阿里卡亚的乡巴佬列兵,立刻丢掉自己的武器,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口中用法军听不懂的语言高喊着投降。
这名近卫步兵没有去搭理投降的乡巴佬士兵,而是将枪口对准其他还在抵抗的敌人。
一名接着一名近卫步兵跃入胸垒防线,促使越来越多的撒丁士兵乃至军官举手投降。
然而,撒丁王国的陆军抵抗并没有结束,一个个完整的营级方阵从后面踏步而来,对准正在占领胸垒防线的近卫步兵就是一轮齐射。
近卫步兵顿时倒下一片,下一刻,幸存的近卫步兵快步冲了上去,拿起已经点燃的手雷扔向撒丁王国陆军密集的排枪队列。
轰、轰、轰!
手雷爆炸的烟尘顿时将战场再次遮蔽,近卫步兵们扔完手雷后,动作熟练的提起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冲入爆炸的气浪之中,很快这些烟尘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一个又一个近卫步兵跃入胸垒防线,左右跪满了举手投降却没人搭理的撒丁王国士兵和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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