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高也不硬,这一下反噬怕不是当场扑街,直接步了自己把自己给玩死的老不周一脉传统后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乐子,可是来看望甲一之后,将甲一扔在这万古之前,卫渊也做不到。
时间线也不是那么好跨的,这一次来之后,需要修养许久,才有可能再度施展,而他又要来这里几次,才能够填补那一万年的空白?道人沉吟许久,忽而想到了一个选择。
他取出了之后,在正常时间线当中,因为经历了漫长岁月而已经失去灵性的甲一机关核心,看着赤红色的黯淡核心,神色复杂,而后五指握合,因果重现。
甲一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出现在旁边。
只是这个自己并不真切,并不真实,如同倒影,透露出陌生之感。
“掌教老爷……这是……”
“一种小手段而已……”道人随意回答,看着这逐渐出现的甲一,这相当于是甲一没有灵性的分身,类似于倒影之类的存在,只会机械性地重复一些固定的行为和行动。
是真亦假。
足以遮掩,足以在一定程度上扭曲命运认知,道人想了想,拂袖一扫,而后将此刻甲一的灵性一拈,注入了这新创造出的机关身躯里,两个机关身躯便自然地融合为一。
在平日里,甲一的真灵将会陷入沉睡,只剩下卫渊创造的倒影自然地行动,唯独等到【后土】来此的时候,甲一才会复苏。
这样的话,可以保全甲一的灵性,在最保险的程度里,干涉并且扭曲原本的命运,欺骗因果,卫渊现在的实力也只有靠着这样的手段,才可以在那浩瀚汹涌的波涛之中保全甲一。
这也是因为甲一本身和这个时代的联系不大。
是因为甲一本身不参与到诸多的大事件当中,属于那种命运长河边缘之处的一滴水,如此才能做到这一点,而其他的那些故交,却难以做到这一点……
甲一不懂得这些,也不是很关心。
它看着这一座包含着自己,也包含着浑天,后土,以及眼前道人心血的行宫,想着这里也会有其余人来,心中浮现出好奇欣喜,道:“尊……嗯,掌教老爷,会收徒吗?”
“收徒?不,不会……”
道人随意道:“太麻烦了。”
“只是这个似乎是某种惯例,不管是共工,帝俊,还是后土都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不做的话好像不大好……,最多只是谈论道法,也留下自己的道标烙印。”
以及……
趁着讲道宣扬自身大道,与天地和鸣,再靠着观看众生百态听闻大道之后的反馈,进一步推动自身的境界,逐步完善创造自身的元始道体,总是这么轻飘飘的可不行……
作为莽夫莽了这一辈子的人。
卫馆主的感觉就好像是直接失去了全部的防御一样不踏实。
在不周山上,借助不周山的特殊性,完成玉虚演法。
甲一听得懵懂,道:“那么,会有那些客人来呢?”
白发道人沉默,五指微微拢起,一枚枚落叶围绕身周,隐隐然彰显出天穹之境,以极高速度流转,却偏偏给予人一种时光错乱的玄妙感,随意:“自然是,和玉虚有缘之人……”
道人看向甲一,脸上浮现出微笑:
“那么,甲一,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我们在未来相见。”
而后,这白发道人便化作了先天一炁,在这天地大势压迫之下,消散无形,没入了那本源大道之中,而后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线,而在这一过程当中,拂袖一扫,这一枚枚落叶便飞出去。
循着时间流转,循着当日他说那一句。
但凡有缘者,皆可来!
一枚枚落叶垂落,进行尝试,有的飞向了波涛汹涌,淹没大地的时代,有的落入到春秋列国争霸,吱呀吱呀向前的牛车附近,也有的飞入了沙尘扬起的乱世之中,被炎汉最后的大汉骑兵踏碎,更有的飘然落下,飞舞于盘坐于菩提树下悟道的神州僧人手边。
但是命运如同波涛,汹涌澎湃的碾过。
有的落在了手持九节杖的少年道人旁边,被那道人踏过。
在上古蛮荒岁月的,第一个刹那就化作了齑粉。
而那位征服佛国的大乘天看着手边的树叶,只是拈花微笑,拂袖离去,无视了其中潜藏的些微因果奥妙,佛门修心守性,他心境最高。
有故意无的放矢之缘。
也有所谓的【渊缘】渊源。
只是道人一刹那施展自身因果手段送出的树叶大半消散,唯独剩下了两枚落叶——
“哈哈哈,太白兄,请,请复饮酒!”
“太白兄诗剑双绝,可是酒也是一绝,唯独大醉方才有佳句,来来来,且满饮此杯……”江南道上,一众人推杯换盏,其中为众人所倾倒的青年来者不惧,只是饮酒看,形容磊落潇洒。
忽而大醉,仰天坐倒,一枚落叶落入酒盏当中,泛起涟漪。
明月在天,群星起落,青年剑客端着这酒,看上面落叶,旁人欲要取酒樽,重新斟酒,那青年却只大笑,仰脖饮酒,吞下了那一轮明月,漫天星辉,还有这一缕因果,恣情旷达。
而最后一枚落叶翩然落下。
落在了一位坐在青牛车上的老者手中。
“……呵,缘法难测。”
旁边名为尹喜的官员好奇道:“老先生……”
“五千言道德经已留,你我缘法也尽。”
老者拍了拍青牛的背,离开了函谷关,尹喜心中一惊,连忙追出去,已是只看到了一点背影,一只手趴着城墙,高声呼喊询问:“老先生要去哪里?!”
老者手中拈着那一枚绿叶,只是长笑:
“先去赴一位‘老朋友’的约。”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六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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