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排枪声,明亮的火光在无月之夜的街巷间闪亮,夹杂着枪焰的呛人硝烟在堆满了垃圾,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街巷间飘散。
尽管风暴团的士兵们最近才真正算完成新兵训练,准头实在是对不起他们手里崭新的利奥波德后装燧发枪;但靠着狭窄的街巷和整齐划一的射击,还是提高了不少命中率。
滚滚浓烟之中,遭受了迎头重创的黑帮顽强的抵抗着,趁着枪响声的间隙一边用马车封锁街道,组成临时的街垒,一边用各式各样的火器和风暴团的线列对射。
漆黑的夜色加上四个帮派的首领全都不在,没有指挥的黑帮打手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以为只是近卫军“例行巡逻”,有的以为遇上了某些跑来打劫的“同行”…只有极少数比较敏锐的家伙,从对面密集到不像话的火力中察觉到些许异常。
但就算察觉到异常,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围剿他们的并不是什么“同行”或者“巡逻队”——而是拥有八个连队编制,总兵力是他们近十倍的加强步兵团!
此起彼伏的爆炸和枪响声交替下,风暴团的线列步兵们有条不紊的向一条条深巷推进;为了能够在“运货”的时候提高效率,黑帮的马车和人手被分散开来,几乎遍布了军工厂周围的所有巷口。
这或许在出现意外的时候方便跑路,但也意味着一旦遭遇包围,过度分散的人手几乎不可能是正规军的对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的黑帮们开始陷入绝望;一个又一个身影在浓烟中冲出马车和小巷,呐喊着向黑暗中的敌人发起冲锋,然后在整排整排的铅弹和冷枪中,无力的瘫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直至推进到军工厂大门附近的时候,风暴团才遭遇了比较强烈的反抗——靠着几辆马车堵住巷口,依托坚固的大门开始对潮水般涌来的线列兵还击。
外城区崎岖的道路和泥泞的地面,极大的限制了调动火炮或者集中兵力的可能;在勉强挤过只能通行两三人的街道之后,还来不及站稳脚跟的士兵们,就立刻撞上了数倍于他们的黑帮枪口上。
“风暴团——上刺刀!”
在遭遇了几次进攻受挫之后,几名刚刚从军事学院毕业,热血上涌的军官们拔出军刀,带着士兵们向工厂大门发起冲锋。
挥舞着步枪和火把从巷口里发起冲锋的风暴团士兵们,如同一道道涓涓细流,顶着黑帮们凌乱到毫无秩序的射击和身后掩护的排枪交互下,在枪林弹雨中扑向工厂大门。
混乱的喊杀声和硝烟之中,始终躲藏在乱枪中的施法者们终于坐不住了,嚎叫着冲向数倍于他们的线列兵们。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晚参与这场围剿行动的人手除了拿着步枪和刺刀的士兵之外,还有一群他们永远都不想碰见的家伙……
“铛!”
刺耳的利刃碰撞声中,无光的杖枪挡住了苍白的骨刺;差点儿被刺穿脖子的科尔·多利安果断的拔出“匕首”——审判官标配,加长加大左轮枪——对准血法师连开三枪。
一枪爆头,一枪爆头,一枪还是爆头。
枪声响过,血法师狰狞的面庞像被捏爆的橘子一样爆出汁液,喷了次等审判官全身;啐了口的科尔·多利安架开骨刺,右手杖枪从胸膛贯入。
挂着心脏碎片的枪尖从血法师后背伸出,整个人瘫软的挂在枪身上,粘稠的血浆混杂着骨渣肉渣背后喷出一道痕迹。
“你就不能稍微注意点儿吗?”
女审判官冰冷的抱怨声在背后响起,粘在衣摆上的血污让她微微蹙眉,藏在三角帽和长发下的猩红双眼猛地看向身后。
被视线锁定的黑帮打手浑身一震,双眼凸出,像被铁钉刺进脑袋一样发出凄厉的惨叫,突然将手中的喇叭枪对准下巴,然后扣下了扳机。
“砰!”
淡粉色的血雾在厮杀的人群中炸开,混杂着雨点般散落的碎肉,消失的无声无息。
“我的塞拉·维吉尔大小姐,我们这是在打仗呢!”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科尔·多利安骂骂咧咧的对着一片混乱中的人影不断扣动扳机;专为突变怪物和血法师准备的大口径铅弹,精确无比的砸碎了一颗又一颗脑袋:
“而且说真的,我觉得咱们这群人里最没资格说我残忍的就是你!”
从血法师的尸体中拔出杖枪,次等审判官刚抬起头,就看到对面一个施法者突然朝这边抬起右手。
来不及多想的科尔果断抱住身后的塞拉,一个猛扑在泥泞不堪的地面快速翻滚。
“轰——!”
下一秒,两人刚才站着的地面毫无征兆的炸开,冲天的烈焰拔地而起;被打碎的脑袋的血法师在烈焰中一飞冲天,在爆炸中四分五裂的尸体散落一地。
绽放的火光中,被科尔死死抱在怀里的塞拉面无表情抬头,冰冷的“匕首”在她右手嘶吼。
被铅弹击碎喉咙的咒法师右手停在了伸向腰间的半空中,捂着不断溢血的喉咙跪倒在地,像垂死的鱼一样吐着水泡,瞳孔中的光泽一点一点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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