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低等生命而言。”
“面对真正掌握了‘规则’的进化者,你那无聊的小把戏简直连餐后余兴都不算,简直是在路边狂吠的鬣狗。”
凝视着在深渊中痛苦哀嚎的阴影,双瞳溢血的少女娇声轻笑,声音却冰冷到了极致:“倒不如说在堂堂卢恩家族面前,卖弄近似‘血魔法’力量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敬!”
“如此狂妄的举动,连伦斯特那群胆小鬼都不曾做到。”
微笑的塔莉娅缓缓将右手伸向天空,紧接着猛地攥紧。
“噗!噗!噗!噗……”
血肉碎裂的声响在海面下一个接一个的炸开,在冰冷刺骨的浪花中消融,支离破碎。
眨眼间,整个旋涡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但少女并未停止。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来谈判的,但现在双方无异于已经等同宣战;就算自己有心放过这个渣滓,安息之土的旧神世界也不可能再轻易退让了。
最重要的是,父亲大人一定会很生气的。
“记住我说的话吧…能够在死前得到来自卢恩家族的称赞,是你永生永世的骄傲!”
少女松开右手,精致的小阳伞随狂风坠入旋涡中心的深渊;在即将碰触到海水那一刻,忽然开始剧烈蠕动的阳伞膨胀出满身的肉瘤,张开满口獠牙。
在万千雷鸣中,扑向旋涡之地的幽渊之海!
……………………
此时此刻,王冠号的甲板上一片混乱。
面对突然出现的“幽渊之海”怪物,所有的船员们陷入了无法抗拒的恐慌;或是大声尖叫着反抗,或是干脆跪地祈祷,或是彻底歇斯底里,陷入精神失控的疯癫状态。
被雨水一遍遍冲刷的甲板上,成百上千蠕虫似的怪物们就在人群肆意虐杀着,撕咬着,享用着这一切的血肉,同时向周围散播恐惧。
或是咬开喉咙和胸膛,或是从口腔伤口钻入,或是将“舌头”从耳朵、鼻腔和眼睛钻入体内,硬生生撑爆,或者直接在血肉内蜕皮,孵化。
当被喝干了血浆,吃光了内脏的船员倒地,数量翻了十几倍的幼崽们直接撕开他的躯壳钻出,寻觅新的猎物。
“放我出去!”
舰长舱室内,被一众水手五花大绑的威廉·塞西尔在椅子上拼命挣扎,死死瞪着围在他身边的水手:“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做我们必须做的事情,威廉少爷。”
面无表情的大副站在他面前,湿淋淋的身体上到处到处都是被咬伤的痕迹,腰部以上除了脖颈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说话的同时瞳孔还在剧烈颤抖:
“非常抱歉,但考虑到到外面现在的情况,我们必须使用强制手段确保您不会离……”
“该死的,我是你的船长!”激动的威廉大声强调道:
“我是你们的船长,是克洛维的王家海军!”
“您还是塔罗准将唯一的儿子!”大副低吼道:
“我们向准将发过誓的,要将您安然无恙的带回北港!”
话音未落,舱门外一阵枪声响起,紧接着又是活人的惨叫和撕咬血肉的声音。
“砰!砰!砰!”
威廉突然一颤。
“按照…幽渊君主的规则,所有被选中的‘祭品’,最终都难逃一死。”
强忍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年轻的海军军官艰难地开口道:“爱德华死的时候,我就在甲板上,亲眼看见了他的眼睛——而且是四目对视。”
“我…也是祂选中的‘祭品’之一。”
“这一点我们很清楚。”大副突然惨笑:
“正因如此,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剩下所有的船员都不在‘祭品’之列——如果它们冲进来,我们会和他们死战到底。”
“无论如何,幽渊君主都只会拿走祂‘定量’的祭品。”
威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砰!砰!砰!”
又是一阵枪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
浑身是伤的大副立刻转过身,背对着椅子上的威廉,其他水手们也纷纷掏出武器,表情变得决绝。
紧接着,他们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朝舱门的方向靠近,隐约还能听见类似“打嗝”的动静。
瞬间,所有水手包括威廉脑海中都有了画面:浑身残破,被怪物“寄生”了的船员,被体内的怪物幼崽驱使着身体,口中不断溢出被蜕掉的皮和脓液。
挡在门前的大副将手藏在背后,手指扣在了霰弹枪的扳机上。
“咣当!”
门被撞开了——出现的并不是船员。
“安森·巴赫?!”
威廉惊叫一声,错愕的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风暴师师长——披着灰色的军大衣,一手烛台一手左轮,浑身几乎都被脓液和血水浸透了。
“您怎么会在这?”
大副的声音里难掩诧异,自己明明安排过让斯科文守住甲板出口的,难道他已经……
“情况稍微有点儿复杂,之后有机会再解释。”强作镇定的安森跳过了这个话题,扶了扶脸上的单片眼镜,直接对威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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