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对面的克洛维人的确要求让博雷军团也参与对勒文特私兵的绞杀,但他们可没有明确说一定要是士兵们面对面的用步枪,刺刀甚至赤手空拳的打死曾经的战友…自己用火炮将这群人通通炸上天,一样符合双方的约定。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面非要他动员士兵们,他现在哪弄一群能打得过勒文特私兵的军队啊,没有那个能力知道吧!
帕威尔·杜卡斯基在博雷军团内部有一定的声望,但那仅仅是因为杜卡斯基的历史和在帝国境内——尤其是南方——的影响力,并非因为他真的带了多少军队,一个手握兵权还声望卓着的军头,那样博雷·勒文特反而不敢将临时军团长的职务交给他了。
甚至完全想法,帕威尔此次带来的军队非常少,才五百人出头,而且几乎都不是杜卡斯基家族的核心精锐…事实上这才是整个圣战军的大多数,除了几个军团长,其他哪怕是着名豪门的继承人,带来的军队也不会超过一千,大家都只是在想办法糊弄教廷和赫瑞德皇帝,
什么秩序之环的信仰,什么帝国的荣耀,和我们这些拥有自己封地甚至领国的人有什么关系;屠戮殖民地也不可能让田地里的麦穗多抽几支,铁矿、煤炭和原木也要卖到工厂才挣钱,把殖民者都杀光了难道要我们自己组织人手去挖矿,伐木吗?
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最多再伸手援助一下几个关系比较亲近,或者有利用价值的豪门,就是帕威尔·杜卡斯基唯一要做的事情。
至于“风骑士”大公勒文特家族?不熟,真的主要是不熟。
将勒文特私兵彻底剿灭,交出身上全部的武装,再想办法骗几个豪门继承人倒霉蛋变成对面克洛维人的俘虏,帕威尔就能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撤退到扬帆城,从这场该死的圣战中暂时退场了——所有的黑锅,都会被扣在那位注定完蛋的博雷·勒文特军团长大人的身上。
至于万一舰队无法及时抵达,克洛维人临时反悔之类的意外,他已经不再多想,那些事情早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除了认命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选择。
毕竟哪怕在这里击败了克洛维人,所剩无几的军队也不可能打得赢随后赶来的追兵,而“那个人”,或者说他背后的真理会,似乎真有办法让圣战军的舰队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
“但愿吧。”
望着被笼罩在黑暗中的捕奴港,低声呢喃的帕威尔用手帕擦拭掉刀身上的血迹,犹如祷告般竖在身前,只露出半张坚毅果决的面庞。
在他的身后,博雷军团炮兵炸响了破晓的雷鸣,成群的炮口喷吐着淹没一切的浓烟与火红色的霞光,在黑暗的地平线上画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刀锋落下,数十道金红的轨迹在夜空中升起,画着各自不同的轨迹直奔捕奴港阵地而去。
刺耳的尖啸袭来,让阵地上还在与风暴军团苦战的勒文特私兵们面露喜色,没有丝毫迟疑的躲在原地,等待敌人的阵地被炮火狠狠蹂躏过后再趁机发动进攻,一举拿下这片让他们头疼不已的防线。
直至那光线愈发刺眼,觉察到异常的他们才终于露出了惊恐和疑惑的神色,难以置信的望向恍若白昼的星空。
无情的火雨倾泻而下,炙热的气浪与燃烧的钢铁,在大地上留下血肉狰狞的陷坑。
“轰——轰——轰——轰——!!!!”
一发又一发的炮弹犹如重锤般,反复敲砸着被烈焰灼烧的大地,把猝不及防的勒文特私兵们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完全失去了基本的秩序。
这一点也和阿列克谢修筑防线的方式有关…捕奴港周围都是没有坡度的平原,只要稍微将高度抬升一点点就能获得很好的视野,于是整个阵地都被他修成了近乎梯形的土坡,除了堑壕之外的阵地都是略带角度的倾斜面。
带来的结果就是虽然敌人的炮击很难落入堑壕杀伤守军,但对暴露在阵地斜坡上的自己人却很很容易造成误伤;而当他们的目标不再是堑壕而是斜坡上的自己人时…火炮的命中率和杀伤效率,自然也能显着提升。
密集的火雨之下,士兵们的惨叫和爆炸的轰鸣混杂在了一起,不少人甚至在惊恐中向着第三道防线发起冲锋,但即便侥幸没有被炸成碎肉,最后也不免倒在风暴军团的乱枪之下。
“这、这群逃兵到底还有多少炮弹啊,他们真的是从稻草镇突围,逃到捕奴港来的吗?!”
望着一团团不停吞噬着血肉之躯的火光,躲在堑壕里的阿列克谢简直心惊肉跳:万一当初自己没有下定决心修筑防御工事,万一敌人真的孤注一掷,死多少人也要攻克捕奴港…被这些大礼“盛情款待”的对象,那就是自己了。
“这…这应该不仅仅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弹药,毕竟就算真的是全副武装的军队,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火炮…再多的炮弹也不够他们挥霍的。”
一旁的团总务长此时倒是出奇的冷静:“我听白天前线的士兵们说有人挨了一炮以为自己没命了,结果只是折了几根肋骨…除了真正的铅弹,对面似乎都开始把稍微打磨的石头也拿来当炮弹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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