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自行车主人的声音才发出来,安宁已经被车轱辘绊得整个人翻过去倒地上,倒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抓,把自行车也带倒了。
自行车主人连车带人的压到了安宁身上。
虽然他动作非常迅速的起身,并且把自行车扶起来,安宁还是被巨大的压力压得动弹不得。
腿好像没知觉了。
“哎呀呀,这是咋弄的?姑娘,伤没伤着啊?”
门里出来一对老夫妻,慈眉善目面上带三分愁苦的老太太一脸焦急的上来要扶安宁。
“大娘,先别动她,要是骨折了,动了不好接骨。姑娘,你自己试着看看能不能动?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车主人把车往墙边上一靠,走到安宁身边蹲下,关切的问她伤情。
这会儿安宁的腿有知觉了,麻。
“压着麻筋儿了,让我缓缓。”
大冬天的,穿得厚,摔得不算重,隔着棉衣呢,恢复知觉后,也没觉得有特别疼的地方。
这会儿了,安宁一边儿缓着腿上的麻劲儿,才有空看看身边的人。
他穿着时下最流行也最体面的军大衣,绿军帽。从大衣领子里能看到里面的白衬衫和外套领子。
往下是黑帆布的裤子和一双黑色大头皮鞋。
嗯?
安宁一愣,她记忆里对这种皮鞋有印象,这是军品,还得是军官才有资格领的大头皮鞋。
她哥一个复员后在武装部上班的战友,给她哥送过新的棉皮鞋,她哥一直放家里舍不得穿,得出席重要场合才拿出来穿。就是这种样式的。
这人是当兵的吧?
或者家里有当兵的?
再往脸上看。
哎哟,帅哥呀。
眉有剑峰,眸含星辰,鼻梁高挺,再加薄唇和瘦削的脸,组合在一起,搭个面无表情,整个人看着就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嘶……哈……
“怎么了?哪里疼?”
帅哥试图上手来扶安宁,又觉得不太合适,手伸到跟前了停住。
安宁不能说看帅哥看得要流口水吧。
“不是,麻劲儿上来了。”
边说着,上手捏一下被砸到的腿,不疼。
“大娘,您帮我一把,我觉得能站起来了。”
安宁向老太太求助。
老太太赶紧伸手给她借力。
安宁也不敢全身力气都放老太太身上,再给老太太拽倒了,可咋办。
另一只手到底拽着帅哥的军大衣袖子,好歹算是站起来了。
右脚还是麻。
“要不要去医院?”
帅哥又问了一遍。
“不用,没咋滴,去啥医院嘛。麻劲儿过去就好了。”
就麻一下,可不兴讹人的。
帅哥再帅,也不能碰瓷不是。
“进屋里坐一会儿吧?这死冷寒天的,别在外面儿站着呀。”
老两口张罗着把人往屋里让。
安宁甩甩腿,又好了一点儿,只是还不能踩太实。
“不用了,大娘。我还有事儿着急去办呢。一会儿就好了。”
也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的,真不能怪人家。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帅哥说话了。
那就没必要客气了,“我要去信用社,你顺路吗?”
“没关系,我休假,有时间。”
老太太一听笑了,“那也行,小叶帮着送送吧,别让姑娘自己走了。大娘就不留你了。”
叶姓帅哥推上自行车,还跟老两口说呢,“大叔,大娘,回屋吧,外面冷,我下次休假再来看你们。”
“好好好,常来,常来。大娘给包包子吃。”
……
“你怎么不骑车呢?”
离开胡同,安宁坐在后车座上,帅哥推着车在街上走。
“路滑。”
惜字如金。
哦。
安宁也不说话了。
最近的信用社隔着三条街,安宁搭着免费的人力自行车走了得有半小时才到。在后座上坐着不动,脚是不麻了,快冻僵了。
“我到了,谢谢。”
“不客气。”
没话说了,安宁转身,跺跺脚,缓一缓冻得发僵的感觉,头也没回进门。
存折办不了,没有身份证,要户口本证明身份,她没带。
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随身携带巨款。
也怪她自己惯性思维,以前身份证肯定包里随身带着的,又是刚穿越,这么大的刺激,没想起这个事儿。
原身没办过存折,脑子里没这个认知。
可不就白跑一趟了。
……
“你怎么还在呢?”
出了信用社的门,发现帅哥推着自行车还在门口站着。
“我送你回家。”
负责到底的态度很明确。
“我不回家,还有别的事呢。”
“我陪你。”
“用不着,我自己可以。”
“我不是坏人。”
“我知道,是真用不着。我要办私事,你跟着不方便。我腿真没事儿了。”
这年头儿,哪有那么些坏人。
光天化日的,还穿着军装呢,根本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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