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不想收吧,礼物安宁被强塞下了。
之后悄悄问过安康一回,安康想了想,只说,“给就收着吧。小时候他见你就说长得和宁婶子像,觉得亲近,爱抱着你玩儿,比他亲妹子都亲。那时候你小,不知道。这个情,你记着就行了。像他说的,当亲兄妹处着吧。天长日久的,不在乎这一朝一夕,往后有的是机会还上这个情儿。”
那就收着吧。
人和人的缘份不好说的,那谁看谁就顺眼,就觉得亲,真是解释不了的事情。
她看宁婶子和安修远也亲呀。只是两家差距在呢,她没好意思说,更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了。
可能这就叫合眼缘?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忙忙叨叨的准备喜宴,也没时间想东想西。
安家人缘好,两父子有威望,大嫂人活泛,安老娘对外也会做人。
家里办喜事,乡亲们都来凑热闹,来帮忙的就大几十人。
安宁这个待嫁女,并不需要她招待客人,更不用她干活儿。要做的衣服也都做好了。
每天主要的活儿就是应对一波又一波来看嫁妆的婶子嫂子小姐妹们……
都想看看新娘子的嫁衣啥的嘛。
她衣服做得好看,还时不时的被要求穿起来展示一下。
四个包袱是打开了包上,包上了打开,一天折腾好几回。
本来都不用做被的,叶家准备的两床足够用。
就因着多出来这几天,时间够的,家里来的人也多,硬是又多做了两床。
帮着做被子的,还得是父母健在,儿女双全的全福人。
再把收音机打开,听着广播,聊着家常,里屋的炕烧得热乎乎的,边干活边唠家常,东家长西家短的,婶子们聊的那么一个热闹!
安宁十分怀疑,这是来给她做被褥呢,还是来蹭温暖凑热闹呢?
反正是,气氛烘得杠杠滴,就是一个热闹。
到了正式办宴的时候,叶凌洲得出现呀。
不得让大家伙见见新郎长什么样,带着认认亲戚嘛!
谁家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安家人再是人缘好,也总有个别处不来的。
之前村里人也不是没有背后酸的,特别是当初嫉妒安宁跟知青里长得最好的傅忠义处对象的人,没少说酸话,多是说安家的姑爷年纪那么大了没娶上媳妇,八成是人不行,肯定是长得有啥缺陷,要不然能这么大岁数了找不着媳妇?找安宁这样儿跟别人处过对象的二手货?
结果,叶凌洲一出现。
啪啪的打脸。
啥叫一表人才,啥叫相貌堂堂,以前都是听说,这把看到真人了。
一身普通的军装,往那一站,挺拔,威武,棱角分明……
现场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看得偷偷脸红,窃窃私语,羡慕安宁羡慕到不行。
多少大婶大嫂,偷着说小话儿,说到痒处,咯咯的笑。具体说的啥,听不到也差不多能想像个大概。
男人们嫉妒这样被女人们明目张胆的眼神包围,却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在想法子灌叶凌洲喝酒。都被安修远带着安康的几个哥们儿帮着挡了。
呼来喝去的,也是一种热闹。
也有那嘴损的,说什么别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中不中用的,这个事儿,除了安宁,别人也不能知道呀。
问题安宁现在也不知道呢。
就是知道了,也不能为了这个跟人打架吧,像话吗?
这么说的毕竟是少数,特别是当着女同志的面儿,可不敢大声说出这个话来。这会儿还有流氓罪,万一哪个面窄的喊出声,事儿可就大了。坏了喜宴,也要跟安家结仇的。
总体来说,喜宴相当的热闹。
流水席吃了三轮才算招待完全部的客人。
这年头能办三十桌的席面,绝对是大场面。
又没有专业的做席面生意的厨子,都是家里人自己做。街坊四邻帮忙。
村里年轻的小伙子一人一个木托盘给上菜,女人们是后厨的主力,洗菜的改刀的,掌勺的,分工明确,有村里最好张罗事儿的帮着张罗,分配人手,也算井井有条。
这种热闹,累人得很。
客人都走了,剩下十几个跟安康两口子关系好的年轻人,留下来帮着收拾卫生。
安修远一直在呢,正日子这天还找了三个发小儿来帮忙。都是壮劳力,闲着在家的回城知青,算是借上力了。
叶凌洲不能留下,他得回家准备第二天正日子婚礼的事。
安宁把人送出去,回来换了一身日常穿的衣裳就下厨房,“哥,嫂子,你们都进屋坐着歇一会儿去,我来弄吧。我歇一天了,不累。”
收拾完卫生,剩下的十几个人肯定要再招待着吃一顿,不能让人家帮了忙再空着肚子走。
饭也好做,都是席面上剩下的菜,放一起做个烩菜,再把三合面的馒头热一下就好。
嫂子不让安宁下厨,直接上手把她手上的锅铲抢下来,“这会儿你逞什么能,快进屋里好好坐着去。明儿个要出嫁,你最大。一辈子就这一天能当娘娘,还不好好珍惜,干的哪门子活儿?就差你这一顿饭了?嫁人了,以后可不是在家当姑奶奶的时候,想歇着都不成,有你忙的,不在今儿个。去去去,回屋坐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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