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点菜,跟做贼似的。
拉回来了,一家子齐上阵,赶紧的收拾。
把外面烂的菜叶子摘掉,有几棵只剩下白菜心了,留着拌凉菜,大一点儿的,留出来几棵做咸菜的,剩下的送到窖里存着。
白菜能这么着,萝卜不行啊。
坏的地方削掉,就得马上处理,不能保存了。
全腌咸菜太多了,“炸萝卜丝丸子吧,多放点儿肉。后儿个是三天回门,你俩回娘家带上。”
对哦,回门不好空着手。
安宁听叶后妈这么说,也觉得行。
“好。”
这么一来,收拾完菜,又一家子动手,切萝卜丝,或是用刀切,或是用叉板叉,安宁和叶灵均两个厨艺好的负责炸。
“炸丸子呢?在门口就闻到香味儿了。”
厂里的后勤主任年有为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从门口传过来。
老爷子本来在帮着削萝卜皮,一听声音,站起来回屋看报纸去了。
奶奶站起来迎,“年主任来啦,这不是昨儿个宴席买的菜还剩下这点儿没吃完的,赶紧处理了嘛。你这是有事?”
年有为脸上带着笑,“有点儿事,来跟老书记咨询咨询。”
嗯?这是找叶奶奶的?都退休五六年了,来问事?
“那您二位聊着,剩下这点儿我们去厨房做。”
叶后妈端着盆,示意叶凌洲帮助把东西往厨房收拾。
叶奶奶招呼年有为坐,叶灵均拿了杯子出来,从热水壶里倒了白开水放在茶几上,又回厨房了。
“什么事啊?我一个退休老太太,在家待五年了,能知道什么让年主任跑一趟?”
不是叶奶奶刻薄,她说话向来丁是丁,卯是卯,强硬是一方面。对这位年主任,也是对等回馈罢了。
这人,势利得很。
前几年,整天的围着米向党一家子转,连不在厂里上班的儿媳妇杨忆苦也上赶着去捧臭脚。
这两年,又开始跟在赵厂长身后跑。
咋?老爷子回家,这又是往自家来走动了?
对面年有为像是没听出来叶奶奶话里的钉子,“我家的二闺女七三年的时候下乡插队,这不是前几天才想法子回了城。可回来是回来了,工作一直安排不上,老这么在家待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听说咱家的闺女要去军区文工团了?来问问那边儿得啥条件呀?我家老二在生产队上也是文艺骨干,不知道能不能去?”
说到这里一停顿,“咱厂里食堂现在越来越忙不过来,那天来给老爷子接风,尝了咱家儿媳妇的手艺,是真好。要是能来食堂掌勺,咱员工可有口福了。”
哦,老太太听明白了,这是来做交易的,让自家把他闺女安排进文工团,他给安宁安排进厂里食堂上班?
呵呵,别说她虽然不死板,但也不是私相授受的人,更不可能跟他这种人做什么交易了。
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家想给安宁安排工作,用得着他?
还当进食堂是啥好活呢?
自家缺在食堂能贪污下来的那一口吃的吗?
整天的贪黑起早,烟熏火燎的围着灶台转,是什么好活儿?
文工团可是人人都羡慕的地方,唱唱歌跳跳舞,打扮漂漂亮亮的,还是军区子弟们最喜欢找对象的所在,一脚嫁进高门的不在少数。
他倒是会想。想送他闺女上青云路,把她家的媳妇往食堂送?
叶奶奶都气笑了,“那真是可惜了,我家安宁要随军的,军区家属院的房子年前就分了。孩子孝顺,看她爷爷刚回家,非要在家里过渡几个月再搬去那头儿,不在家长住的。”
说着又扬声叫叶灵均,“均均,你过来。”
等叶灵均出来,就说,“跟你年叔说说,考文工团是怎么个流程?他家闺女也想去,来问问你怎么报考的。”
叶灵均哪里不知道年有为并不是来问怎么报考的,是想来走关系的。只当不懂,一本正经的跟年有为说流程,“年叔,今年招人考试都结束了,肯定来不及。你家女儿想考的话,就让她留意着文工团那边儿贴的招生信息,有的话直接报名就行。都会公布考试时间的,考试的时候就是看看形象,问问有啥特长,表演一个节目,就行了。”
年有为:……
他能找来,之前能不打听好进文工团要啥条件吗?他家年根花身条样貌都中等偏上一点,跟文工团里那些演员不能比。唱歌五音不全,跳舞身体僵硬,跟跳大神似的。就是普通话还行,傻大胆,敢上台,表演个数来宝,报个幕啥的还行。
那死丫头没下乡的时候跟米朝阳眉来眼去的,也不知道这几年是不是还有联系,一回来见米朝阳娶了杨忆苦,还把杨忆苦安排进了文工团,死活非得去文工团,在家里作天作地的闹腾,他这不是没法子了嘛。
去找米向党,根本不好使。米向党下势了,当初他那些关系户如今的下场都差不多,使不上力。
赵厂长是个死性人,一板一眼,没个活泛劲儿,自己家的闺女儿子都回城在家待业呢,他一大厂长,都没往厂里安排,还能指着他帮别人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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