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早上好啊。宁宁和洲子回来这么早啊?我弄了两条鱼,加个餐。”
外面传来安修远的声音。
这个热心劲儿的,真快赶上亲儿子了。
安老爹从柴房出来,“让你费心了,又跑一趟。”
“这有啥的。鱼是我哥们儿弄的,他去江弯收鸡蛋,跟人家混了两网鱼,卖了一道儿,剩下几条给哥几个分了。我也是来找长河弄鸡蛋,顺路捎过来。”
安宁从屋里出来,接过鱼,找了盆放进去,从水缸舀水养上,还活着呢。
“远哥,不是说不弄鸡蛋了吗?”
昨儿个才说要干点儿更有技术含量的,咋今儿个又回老路了?
“这不是跟长河说好了让老乡帮着攒鸡蛋嘛,好歹也得把这一拨收了。之后我就是不卖了,别的哥们儿也能卖。昨儿个晚上我问了一个发小,他有朋友在纺织厂,还真能弄到布料。就是弄不到多少,现在布料是紧俏货……倒是有个哥们儿退伍分到边境上了,说是跟毛子那边儿弄木材随便弄,跟不要钱差不多。可问题是,弄来木材咱能干啥呀?也不缺柴火。做家具,就是结婚能用得上,家家都自己种树找人做,也没人买现成的……”
哎?有木材啊?
那还不好啊。
安宁能急死,现在这帮人,咋这么死心眼呢。
上手拉着安修远往屋里走,“有木材还不好啊?做成家具,卖成品,价格定得跟自家做差不多,只要样式好看,谁还费劲自己做啊。”
安修远看她急那样儿,都笑,这可真是个钱串子,“问题是,咱也不知道啥新样式啊。”
安宁更急,“看画报啊。我之前在邮局看到过国外的画报,虽然字不认识,但是图片会看呀。那上面家具好看的。那都好多年前的旧画报了,你家里不是有海外的亲戚吗?要是能给邮些现在画报,不是样子更多吗?”
哎哟哟,这说的是啥。
安修远被吓得一哆嗦,“快闭嘴吧,你是啥都敢说。哪来什么海外关系,早都没联系了,可不敢胡说啊。”
虽说不是前两年了,但是这年头儿,海外关系也是忌讳。
“哎哟,哥。你家我大伯都病愈回家要复出工作了。他那出身就在那摆着呢,又藏不起来。你怕啥的嘛。”
真是的,安中原能“出院”,不就是最明显的信号吗?
这种时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凭自己脑子和本事挣钱,就没啥可怕的,一辈子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花销。
“要不,你回家问问大伯的意见?长辈们眼光长远,看得比咱们真切。”
安修远一想也是,回家问问老爹能不能干不就行了。
“那行,下晌回去我就问问。能干的话,我就买票往边境去。再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弄点儿画报回来,妹子你眼光好,我看他们都说你做的衣裳好看,到时候能干的话,你帮哥把把关,选选样子。”
“没问题,哥你随时需要,随时找我就行。中午在家吃吧?我去豆腐坊捡豆腐,中午江鱼炖豆腐,再放点儿粉,哥你尝尝我炖鱼的手艺,不是吹牛,吃完你几天不吃就会想的……”
原身手艺好是一方面,安宁自己本身就很会做鱼,上辈子家里卖禽肉的,真是吃的够够的,从小就爱吃鱼,自己爱吃嘛,长大了就研究各种做法,千锤百炼出来的。
安修远乐呵呵的,“行啊,我先去找长河收鸡蛋去,待会儿回来。大哥和妹夫呢?咋没见人?”
“这不是刚磨的面,去拉米糠了。”
米糠是好东西,喂鸡喂猪都是好材料。
“好,我去迎迎去。”
说完转身出去了。
一个独轮车,三袋子米糠,也不知道有啥好迎的,仨大男人,一人背一袋子都赚轻,那玩意儿又不沉。
估计是家里只剩下女人,他不想在屋里待。
那就去呗。
没一会儿,米糠推回来了,叶凌洲推的独轮车。
安修远回来取了自行车又走,去找刘长河了。
安康闲不住,这会儿的人,都不是会在屋里闲着的,家里也总有忙不完的活儿。
放下米糠,又去园子里刨年前锯掉的一棵死树的树根,劈了当柴禾。开化以后把地下的树根挖出来,开春这片地就能种菜了。
叶凌洲找了镐跟着去忙活。
安老爹找了些旧草绳,去捆他们砍好的柴,往柴房送,自然风干。干柴好烧。
屋里姑嫂两个接着裁剪布料,安宁教嫂子做衣裳,嫂子原本也会做,只是教一下怎么剪裁,哪里收窄,哪里放宽就行。
安老娘在炕上看着可心玩七巧板,也不说话。
老半天,不知道想起啥来了,冲着里屋喊了一句,“修远来了,那面让他直接带回去正好,省得专门跑一趟。”
呵呵,还是不想让安宁去安家呗。
啪……
安宁把剪子往炕上一放,站起来就从里屋出来,对着安老娘就是一顿输出,“婶儿,你这千拦万挡的不让我去安家,是怕啥呢?我家爷爷公公级别比安家大伯高多了,我能求着他们家啥?你是怕我求他们,还是怕什么人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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