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怎么还没有回来?”
晚饭肯定要在安家吃的,因着叶凌洲急着回部队,下晌饭特别提前到了三点钟。
这个时间,安然没下班正常。
吃过饭,叶凌洲直接回部队了,回去之前给部队上打电话,问有没有什么要从总部捎带的东西,还真就有,不只有东西,还有团部领导来开会,也要搭顺风车回去。
这边家属院不用出大门就是军区总部,也就没再回叶家的必要了。
安修远又说了会送安宁回叶家。
那吃完饭,安宁不可能马上就走嘛。
叶凌洲一走,剩下她自己,更自在。把之前织的毛坎肩拿出来给安爸安妈试,安爸的之前没见过本人,冒着懵,按安康形容的身形织的,有点短了,刚好家里有烟灰色的毛线,这会儿的坎肩,十件里有八件都得是烟灰色。
这时候人穿衣打扮也是,但求千篇一律,绝不出挑特立独行。
卖什么东西,都是就那么几样,一说要做啥,售货员都不问,直接就给拿,唯一需要区别开的就是份量了。
而且,经过困难时期,挨过饿的这代人,习惯性的会囤东西。
毛线这种年年都要用的,那必须是囤的。
这不是,把封了针的毛衣边角拆开,补上新线接着织,边织着,边跟安家三口聊天,都是些日常,吃喝拉撒的事儿,安爸安妈也关心了一下安宁工作的事儿。
就这么聊着,眼看着坎肩织完,安爸上身一试就舍不得脱下来,天色也暗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安然还没有回来呢。
安妈就念叨了一句。
“肯定又是让刘强找走了……”
安修远回的没好气儿。
以前安爸没回家的时候,他们家活得低调,刘强他爹是军区后勤处的处长,刘强在军区附属的农场里当个保卫科的科长。农场就在城郊,通勤就可以。
那些年,因着刘强他爹的位置,他们家生活条件好,刘强是个街溜子,招猫斗狗的,惯爱往文工团去招惹小姑娘。
安然声音好听,是广播员的头号交椅,军区里有啥大型活动,都是她当主持人,省里有时候也会借人过去撑场面。
她长得虽然不是顶顶漂亮的,但也不丑,也是中上的长相,加上身材好,会打扮,气质出挑,身边向来很多人追。
刘强呢,大手大脚,舍得花钱,还不要脸面,能放得下身段。
好女怕缠郎,再上奔着刘家的条件,俩人就订了婚。
可订婚之后,刘强也没有那么老实,花花肠子并没有少。
俩人闹过一阵子。
安爸回来之前,都快要黄了。
安爸一回来,安家眼看要翻身,刘强又热起来了。
安然又有回心转意的迹象。
“这孩子,不趁着这个机会断了,怎么还要走回头路。刘强不是良配,嫁过去,以后有她糟心的日子……”
安妈没把安宁当外人,直接就念叨起来。
显然对刘强很不满意。
安修远磨牙,“结了婚,他要再敢朝三暮四,我废了他。”
安爸看了他一眼,“你如今是越发的接地气了,废了谁?那不得把你自己搭上?收拾一个人,方法有很多,为了出一口气,把自己搭上,是最笨的法子。”
他家儿子以前可是文质彬彬,儒雅俊逸的贵公子。
再看看现在,跟部队上那些兵痞子有啥区别?
安修远被训了也不怕,呵呵的笑,“爸,我也没说亲自动手啊。咱是斯文人,动手动脚的有失身份。花点儿钱,引导一下那些违法乱纪的混蛋是啥难事。既能报了仇,又能除了害,一箭双雕不好嘛。何必脏自己的手。”
安爸抬手点了点儿子,却没有说啥。
哎呀,安宁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
再想想她之前对付傅家人,能动手就别吵吵,卡卡就是打。要么就是到傅忠义学校撒泼开骂。
要是按安爸这么说,那还挺笨的。
看着阵式挺大,吵吵闹闹,挺解气的,实际效果也就那样儿。
傅忠义没有被退学,傅红梅也有工作,除了名声不好了,傅家人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还因为有一个大学生儿子,前途看好,并不会多艰难。
至于名声?对那样的人家,有个屁用?他们要是在乎名声,也干不出骗婚的事来。
还是安修远说的法子狠呀,斩草除根,自己还不沾身,虽然可能事成了,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算光明正大的报了仇,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仇报了,非得让别人都知道她敢下死手,是啥好事?
学到了,学到了,真的学到了。
她偷偷给安修远竖大拇指,安修远冲安宁眨眼。
老两口能看不见他俩的小动作嘛,只会心一笑,并没有说啥。
安妈还夸安宁,“还是宁宁会挑女婿,小叶一看就是靠谱的。听前院肖嫂子说,那孩子特别稳,立下那么些功劳,被压着这么些年,也不声不响的,本本分分做事,任劳任怨,特别好。如今家里的事情过去,前途也没人挡着了,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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