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婚礼时间还没有定吗?我婶在家准备好长时间了,攒着二十斤的棉花要给孩子做小被子,前几天又刚跟邻居学了蒸花馒头,准备到时候好好给安然整几个龙凤呈祥的大馒头呢。”
收拾好行李,两口子一起出来,安中原准备出门,就听到客厅里安宁正在问安修远,安然的婚礼时间,话里说安老娘对安然的婚礼多上心,隐隐还着一点醋味儿。
安中原把行李放到门口,到客厅坐下。
“宁宁,你婶是谁呀?哪天得谢谢人家,对安然这么上心。”
他这一问,其他三个都笑,宁望舒跟他解释,“就是康子妈。当时生宁宁的时候不是难产了吗?怕孩子不好养活,叫婶儿的。村里都是这样。你忘啦?以前我们家花匠栓子不就管亲爹妈叫叔婶吗?”
哦,那是有这么回事儿。
“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早不记着。安康妈对咱家然然那么好,你也学着点儿,别那么理所当然的受着。你看看你,光支使宁宁干这干那,没看你给孩子点儿啥。”
宁望舒心下觉得奇怪,丈夫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这是怎么了?
当着孩子的面呢,还是忍下了。
耐心的应着,“好,知道啦,快点走吧,老陆等着呢。”
“好,那我走了。修远,帮我拎行李。”
“好咧。”
出了家门,说话屋子里听不到了,安中原才低声交代儿子,“你有空去找一下王小庆,让他帮忙找找他们公安系统里擅长问话的老民警,我有事要人帮忙。”
说完还不忘强调了一句,“私事。”
安修远下意识的想到,是不是发现特务了?
每天收录机一到后夜,那精彩的,什么二舅呼叫狗蛋,山鹰寻找野猪的……
抓特务还是人们日常警惕项目。
要不然,为啥要找擅长问话的,显然那意思还不是审问,是套话。
“好,交给我。一会儿马上就去找王叔。”
王小庆以前也是安爸的旧部,转业当了公安,之前被发配到村下蹲点了八年,去年才恢复工作,现在是系统内的大长官之一。
“好,不要声张。”
“懂。”
“去吧。”
给儿子分配完任务,安中原自己拿着行李箱与陆司令汇合。
跟他们同车去的还有军区的保健专家,是去增援的。之前跟队的老专家七十多岁了,得有个年轻一点儿的,干搬搬抬抬的活儿。
“李大夫,我想咨询一下,现在有什么技术能鉴定亲缘关系吗?”
安中原才一问。陆司令跟安修远一样,先怀疑有特务,“怎么了,老安?发现有可疑人员了?”
趁着乱,把孩子换了,也不是不可能,战争年代时候就有实例,还不一例两例。
“不是。一点私事。”
他一说私事了,别人当然不好再问。
李大夫就说了,“可以验血型。子女的血来自父母双方,血型也会由父母双方的血型组成。比如,父母是A型和B型,那么子女就会是A型、B型、O型或者AB型。如果父母一方是A型或者B型,另一方是O型,那么子女就只能是A型、B型或者O型。绝不出现AB型和B型、A型……”
说了半天,安中原是正经的德国工科留学生,虽然不懂医,智商在呢,学识也在呢。完全听得懂是怎么回事。
“那有没有可能出错呢?比如父母都是A型,那不是所有A型与O型的人都有可能是他们的孩子?”
李大夫点头,“当然。血型鉴定是有一定错误机率的,并且还不低。但是也可以从一些遗传特征上辅助判断,这个就得具体的分析了。”
安中原点头,那就明白了。
现在就相当于,从遗传特征上看,显然安宁更像他的孩子,安然更像安三军的孩子。那就得进一步验血型了。
现在有正事,不能急。
好好的跟大家说要验血型也不合理,得想个法子才行,还得看看安三军和他媳妇知情不知情,不知情怎么处理,知情怎么处理。若是知情,验血就合情合理,若是不知情,又要怎么办,都要仔细的安排。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不在家的几年里,安家确实在最难的时候帮过自家,说是没影响,咋可能一点儿影响没有嘛。
明面上没有,暗处的刁难呢?
宁望舒跟他说过,早几年,各种小鞋,她穿都穿不过来。工资不按时发,补助一切没有,各种票到她这儿不是缺斤主不是少两,到了粮站买粮,都得去远点的粮店,近处的知道他家情况,各种做手脚坑她。
人啊,有时候就是单纯的坏,看不得别人好。
有时候就是想要通过折辱以前要仰望的人,来为他原本的自卑心找平衡。
那时候,是真难,人人避而远之,饭吃不上,有上顿没下顿。
若是没有安家的资助,真不知道会如何。
所以这个事不能急,先陪老领导视察完,回来再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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