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哥……”
七八年阳历十一月十日,农历十月初十,白天,安宁的第一家工厂,灵郁制衣厂正式开工投入生产。
同时开业的,还有工厂大院里西侧整排的三层商场,灵郁百货。
安宁把后世的各种促销手段都用上了,什么开业大酬宾,进场九五折,再送小礼物,再消费换积分,积分换好礼的。
光是看这些个热闹,那人都是人山人海。
有便宜不占的是傻蛋。
别说九五折了,便宜一毛两毛的,都能抢起来。
再加上那些布头做的小钱包,钥匙包,买菜的挎包,都是免费送的小礼物。
平时买还得块八毛钱呢。
为了这些个小礼物,可买可不买的,咬咬牙,狠狠心,都买了。
活动三天,都怕礼物送完了,后面买的就没有送了,真就抢着买。
忙活了一整天,热闹了一整天,累了一整天。
安宁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没跟着在现场忙,坐在后面办公室,数钱,跟会计两个,记账,差点儿连饭都没时间吃。
晚上七点钟,实在太累了,东西也快变空,不得不关门。
再不关门,后面两天该没啥卖了。
就这,车间都得连夜加班加点的生产。
提前一个月准备就准备的库存,照这个卖法,用不上三天就得卖完。
“我都不知道,咱老百姓手里,居然有这么多钱。”
会计卢姐退休以前是机械厂的老会计了,叶奶奶给找过来的。
还不到六十岁呢,身体硬朗的很。
家里孙子都上学了,不用她看孩子。
领着退休金,这边安宁一个月还给开一百二的高工资。
老太太不知道多积极,天天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
能操心的事儿全照看到了。
家里也支持呀。
她一个人挣的,比全家加一起都多。
那家庭地位,杠杠滴。天天儿媳妇做好了晚饭,一家子等着她回去吃,还得挑着老太太喜欢吃的做。
家里老伴儿,没事儿了就过来,义务帮着干点儿零活啥的,要么就跟看门的大叔下下象棋。晚上下班了,一起遛达着就回家了。
安宁也不可能让老头儿白帮忙啊,到月底了,二十块的红包给包上。
好了,大爷直接把自己当职工了,那叫一个敬业。
今儿个商场开业,那钱收的,卢姨也是见过大钱的人,都开了眼界。
心里盘算着,这一天能挣下她和老伴一辈子的工资,都不止。
“主要还是新鲜事物,大家伙好奇,图个新鲜。等新鲜劲儿过去,慢慢就回到正轨了。哪可以一直这么火。那还了得?咱不真赶上抢钱啦?”
这是已经入冬了,要是再早一个月,赶上做冬被,准备冬衣,还能卖得更好点儿。
“那是。我活了六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些个花样儿。你这脑子,是真好使,咋想出来的这些个招数的呢?勾得人心里痒痒,忍不住要买。”
嗐,这算啥呀。还没上凑单,满减,九块九陷阱呢。
招儿多了。
“我也是跟我表哥他们学的,他们在海外,见识多。”
啥新事物,往国外一推,那一准儿都信得真真儿的。
这不,卢姨就没再问了。
反而问起来,几家海外亲戚的事。
就随便说点能说的呗。
忙叨了一天,回来脚肿得,鞋都脱不下来,安妈和叶凌洲俩人帮忙,一个抱着腿,一个往下拽鞋,才算是把鞋给脱下去。
换上嫂子给做的特大号棉拖鞋,才算是舒服了。
叶凌洲帮着洗脚,啥时候洗完的,安宁都不知道,累得直接睡过去了。
到了半夜,肚子丝丝拉拉的疼,隔一会儿,疼一阵子。
安宁心里有数,这是要生了。
就拍叶凌洲。
“要喝水吗?还是要上厕所?你别起来了,我拿盆给你接吧。”
肚子太大了,这会儿楼里还是蹲便,上个厕所,可难了。
叶凌洲很警醒,安宁一出声,他就醒过来了。
“不是,我肚子疼,应该是要生了。咱得上医院去。”
一听这话,叶凌洲蹭一下就起来了,不到一分钟就把衣服穿好。
生产要用的东西,早都包好了,三个小包袱,一个孩子一个。都是缝的百子被,被里上都绣了安宁的名字。
都是安妈绣的,她是怕了。这一回,发誓,半秒钟都不带离开孩子身边的。
“妈……妈……安宁要生了……”
这边安宁往身上套衣服,叶凌洲在门口喊了两声安妈,转身回来帮着她穿裤子。
好在自家就是开服装厂的,布料有得是。衣服裤子全是量身定制,又宽松,又保暖。上衣是偏开襟的长棉袄,穿脱都方便。最里面是纯棉线的睡衣,前排系扣的,还把喂奶的口留出来了。睡衣外是一层贴身的系扣毛衣。保暖。
大棉袄的外面,还有一件尼子大衣。
裤子也是单做的,腰特别宽大的棉裤。
里面是棉线的衫裤,前后两片儿,两侧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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