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好,我是秀莲,生你的那会儿,我回乡下嫁人了,听到信儿来看,已经出院回家了。可怜见儿的……”
秀莲姨一看就是很厉害的那种农村老太太。
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髻,光滑得一丝乱发都没有。身上的衣服,就是最大众的粗布裤子和单衣。洗的微微泛白,一点儿褶皱都没有。 脸也是白白净净的,显然是会一些保养的,跟一般的农村老太太不太一样。
只这一身,跟五里堡那位五保户老奶奶,一模一样的。那位是烈属,一生送完了丈夫送儿子,家里四个烈士,老太太孤身一人,硬是坚强的活下来了,还把日子过得,比谁都强。
特别厉害的一个老人。
秀莲姨身上就有那么点意思。
听安妈说,她男人也是以前也是当兵的,转业之后到当地的林场做护林员,后来死在了山里。
她一个人把儿子养大的。
“秀莲姨,可不也这么叫。让人听见,要犯错误的。我妈都跟我说了,您是她当亲妹妹一样一起长大的亲人,以后,您叫我宁宁,我叫您莲姨,行不?”
小老太太笑了,眼睛里带着泪,直点头,“哎哎哎,好好。”
又招呼儿子、媳妇过来跟安宁打招呼。
“ 宁姐好,我是王树根,这是我媳妇香秀。”
嗯,是个叫根,一个是十个姑娘,二个莲三个秀四个英的秀儿。
这名字起的哟。
“好,以后就是自己家了。走,我带你俩看看环境,把行李收拾收拾,咱得下个月能走呢,先适应适应这边。”
小两口就背着行李,拿着包袱,乖乖的跟着安宁走。
秀莲姨在客厅里,跟安妈手拉着手,叙旧。
还能听着树根儿跟安宁说呢,“姐,我妈说的,后半辈子都跟着姐了。姐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只听姐的话,别人说啥都不好使。”
秀莲姨一脸的尴尬,跟安妈道:“这孩子随了他爹,嘴笨,脑子不灵性,就是有一把子傻力气。”
灵性的人,谁大雪天的,还那么敬业,不顾自身安危的进老林寻山呀。
安妈笑着拍她手,“没事儿,这样挺好的。心眼子太多的,宁宁不稀罕。”
安宁:……
虽说话是那样没错啦,她确实不喜欢心眼子太多,口舌圆滑的人,处着累。
但是亲妈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听着像是在说,心眼子多的,她捂弄不住的意思呢?
“姐,根哥不傻。”
边儿上香秀偷偷拽安宁的袖子,护夫。
哎哟,把安宁给逗的。
傻姑娘,你婆婆那是说你根哥傻吗?那是在夸她儿老实本分,不会偷奸耍滑呢。
行,知道护男人的姑娘,就挺好,对她脾气。
“姐知道呢。”
安宁哄着人。
秀莲姨越发的尴尬到不行,把安妈给逗得,笑倒在沙发上。
秀莲姨给自己找理由,“找个太精明的媳妇,树根得让卖了吃肉。”
是是是,对对对,安妈顺着她的话,“这样儿真挺好的。”
可不就是挺好的嘛。
之后,等姜五舅和五舅妈也到了,都在一个家里互相熟悉,适应。主要是为了跟孩子熟悉。
一上手干活儿,就看出香秀这姑娘的好处了。
她不爱说话,也不是那种眼里特别有活儿,抢着干的人。
但是五舅妈眼里有活儿啊。她找到活儿,香秀就跟着她,把要出力气的,登高的,费劲的,全都给干了。一点儿不用五舅妈指使。
干活儿还实诚,不说非得把活儿干到安宁眼里,就自己默默的干。
像是给孩子洗尿布啥的,她看着五舅妈干了一回,就知道,洗完了得煮。之后从来不攒尿布,孩子换下来就洗了煮了,晾起来。
心里知道呢,家里不怕烧柴禾,家具厂的边角料废木头有的是,隔段时间,安康就给送一车来。可着劲儿的烧都成。
把孩子的尿布洗干净了,比什么都重要。
院子里的小菜园,五舅妈带着她,种啥从来不掺言,就跟着干活儿。
每天看着浇水,除草,小两口看得可紧了。
平时悄么悄的,没事儿就坐屋里看孩子,孩子会爬了,怕摔着,离不得人。
也知道,离孩子近,手里不能拿针线,防着伤到孩子。
秀莲姨是大户人家里做过工的,矩规特别好,习惯也特别好,还有眼色,教什么,小两口就听着,照着做,也不反驳。
就这,你说谁还能挑出来啥毛病吧。
跟这些一比,小两口的饭量顶家里其他人加一起的,都是小事儿了。
“真好,太羡慕你们这胃口了,能吃才能干,吃,能吃多少吃多少。看着你们吃,我都能跟着多吃半碗饭。”
安宁可乐意看他们吃饭了。
看着就香。
也不只是看着香,她家的饭是真香。
香秀手巧,厨艺上有天赋,没见过的东西,不用给示范,只说一遍,就能做明白,做出来的东西还特别好吃。
一样步骤,一样材料,她做的就比五舅妈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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