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啊?”
家里丧事办完,安康一家子回羊城,安宁来家看安老爹,看着跟在安康和嫂子身后的小姑娘,一脸的问号。
安老娘年前就病危说是不行了。安康一家四口都回去送终。
结果老太太一看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回去,一高兴,又熬过了。
嫂子就带着孩子回来。孩子得上学嘛。
安康留下,他娘还起不了炕,安然要死要活的卖惨,说安老娘生了一儿一女,好的时候,能帮着带孩子的时候,才跟儿子过了几年。残废了,行动不便了,她管了十年了。凭啥不能动了,还只让她一个管。
安康被道德绑架,不得不留下来,在那小草屋里伺候他娘。
“……这不是老太太没了嘛。办后事的时候,安然闹着要分财产,这些年我们按月给养老钱的。老太太能花几个,攒下来也有两万多块钱。你哥都给她了。她又说要不是老太太拖累,她出来挣钱,现在也能有亿万身家。
你哥挣下的金山银山是因为她在家伺候老人,没拖累才挣的。让分她一半。
好大的钱。
那刘强也不是个东西。
他一家子都不是好玩意儿。
就是他们撺掇安然这么闹的。
把个葬礼闹得不成样子,祖宗十八辈的脸都丢干净了。
还是我们赶回去,咱爹出面,拿棍子打了一顿,把刘家人一并撵了出去,才算是把人埋下。
之后把那破草屋推了,把杂事处理一下,耽误了三天。
才要回来,这孩子自己背个书包在家门口站了一宿。
那丧了良心的一家子,把孩子扔下全跑了。
能怎么办?
再咋说,你哥是她亲舅,咱爹是她亲姥爷,再没别的亲人了,真能不管啊?
哎,我是真的够够的。
全当是多加一双筷子了。
每个月给老太太的二百块钱,给她当生活费。管个吃喝,我尽到心得了,一天天的,嫁到他们老安家,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啊。
这姑娘是安然的孩子呀?
跟她家仨崽一样大的。
“上初一了?就这么扔下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这把他们能的。
“我也不信呢。这不是回来的急,不能老待在那边儿找嘛。托人帮着打听呢。哪有这样儿的,你说说。”
“我跟强子说一声,让他安排人找吧。放心,只要人还活着,就跑不了。”
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有心藏,浪费那么些人力物力,不值当了。先这么着吧。”
安宁当然不可能让安然就这么躲了,凭啥呀。
自己孩子自己不会养?
再说了,这个叫刘凝香的姑娘,可是书中恶毒女二,心眼子多着呢,还毒。
这样的孩子,不能留在家里,把自家孩子带坏了。
而且,那一家子,也没啥反侦察能力。
强子挑了俩人过去,半个月就把人找着了。
就在渔村呢。
北方的人都奔着渔村跑,能发财嘛。
刘强这些年被安康和刘长河的哥们儿们按着,一直开着个家具店吊着,大钱挣不来,小钱天天有,发财算不上,不干又舍不得。
又过不了俭省日子,一家子好吃好喝好享受的,年吃年用,攒不下钱。
老两口子加上他们夫妻,四个人过来,本钱是没有的。只能打工。
租在城中村的两间小平房里,老的不愿意出去干活。安然去歌舞团想当主持人,她那水平,哪能跟年轻漂亮有学历的比。最后只能去舞厅里当清洁工,服务员都干不上,年纪太大。
刘强在一家家具厂找个销售的活,没有底薪,纯挣分成的。
他倒是能忽悠,又有原来干了十几年家具店的经验,上班就卖货,工资挣得正经不低。
找着人了,把消息告诉安康,就没再管了。
安康带着刘凝香去找她爸妈。
安宁再没关注那边儿。
她这么忙,哪有时间去注意那些个人。
一个月之后,安康接到派出所电话,让他去领人。
过去一看,又是刘凝香。
“……她爸妈和爷奶又跑了,把她自己扔到出租屋。有流氓进屋要欺负她,被她拿水果刀扎了。警察找不着她父母,她就知道这边的电话……”
嫂子说起来,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这就是赖上了?
“那孩子有点邪乎,我怕再送回去,她爸妈再扔下,她能把我们也记恨上。算了,当是积点德了。被记恨上,谁知道她能干出啥事来。可是敢下刀子杀人的。那老流氓,说是肠子都拖出去好几米。就剩一口气了……”
安宁也是服气,狠人呐。
“那怎么着啊?就搁家里养着啊?不怕可心和顺意被带坏了?”
嫂子撇嘴冷笑,“放家里?美的她。住校的孩子多了,不差她一个。也别在羊城了,户口不在这儿,学籍不在这的。送回老家,住校吧。学费生活费我们管,一个月二百块钱,够她花不了的花。多的,我们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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