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密室异常安静,只有烛火烧灼的“嘶嘶”声,没有一丝风,烛光甚至都没有任何摇晃。密室里鸟笼已不在,除了一张桌子两把凳子,空空如也。为了驱寒,卉笙慢慢端坐起身体,微微施法,一股暖流终于从丹田流向四肢。身体暖和了以后,大脑终于也活跃了起来。
她开始回忆自己昏迷前的种种。想到昏迷前的那一束光,估计就是平今公子所为。也不知那魔兽究竟如何了,爷爷伤势如何,其他同行的法士还有萍儿的相公究竟是生是死。她很着急,内心焦躁无比。必须要出去!她猛地跳起来,直冲向密室的唯一出口,那扇门。
门自然是锁着的。她尝试以法术破门,却失败了。看来这一次门上的法障被换了。她正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看见走进来的身影,卉笙一点也不意外,除了即墨平今,还能有谁。
尚且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卉笙决定还是不要和平今公子撕破脸。“平今公子,见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不知我为何在这个地方?也不知爷爷,其他人,还有那魔兽究竟怎么样了?”
平今公子看了眼卉笙,慢慢走进密室,等身后的门再次关上后,才儒雅地笑着说:“姑娘不必担心,那魔兽我已经杀掉了。你爷爷受了伤,正在我府上躺着,我给他请了大夫,无性命之忧,现下已经歇息了。至于其他人嘛。”平今停顿了一下。“很不幸,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卉笙心下大惊,几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吗。
“姑娘有心思关心其他人,就不关心关心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那敢问公子,我为何会在这里?眼下魔兽已除,我和爷爷总要去和镇上的人交代一下才是。不如公子先让我出去吧。”
“卉笙姑娘不必担心,我已经和镇长说了,并且绿绒镇的法障,我也解除了。还有…”平今笑着看着卉笙,又道:“我和镇长说,我找到了前几日闯入我府上的贼人了。镇长说,这贼人任凭我处置。”
卉笙心里有些虚,但表面依旧镇定:“哦,居然有人擅闯公子的府邸啊,谁啊,这么胆大。”
平今公子依旧微笑地紧盯着卉笙的双眼,过了片刻说:“那人正被我关在这儿呢。”
卉笙咧着嘴笑了笑说:“公子说笑了,怎么会是我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长恨流波。”平今迅速打断卉笙。“这武器,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卉笙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也逃不掉。当时使出长恨流波是逼不得已,既然被发现了,那也不用再装了。她叹了口气:“当日擅闯公子府邸,我很抱歉。我不过是好奇,实在想看看这鼎鼎大名的平今公子,究竟是怎么样生活的。你也知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大人物。”
平今见她狡辩,没有动怒。“我可是见到,姑娘你当时是从这间密室跑出去的。”
卉笙咽了咽口水,看着平今的眼睛,装作无辜地说:“公子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了。那日,我误打误闯入了一间书房,但也没发现什么啊,难道书房里有密室?”
平今看着卉笙那双清澈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有意思,你这个姑娘有意思。”
卉笙立马把跪在了平今面前,说:“平今公子,擅闯府邸,是我的错,愿凭公子责罚。”
平今转过头,俯视着卉笙道:“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说吧,你与当今皇上有何关系,是他派你来刺探我的吗?”
啊?这是哪儿跟哪儿?卉笙听得一头雾水。“皇上?我怎么可能与皇上有关?我都没见过皇上,我连皇城都没去过,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平今一把捏住卉笙的脸,仔细地关注着卉笙的表情:“看着不像是在说谎。那就更有意思了。”他一把甩开卉笙的脸。“你不认识皇上,可当今皇上对你,是庇佑有佳啊。”
“我不懂公子你在说什么,这与皇上有何关系?”
“那我来和你解释解释吧。”平今往椅子上一坐,弯了弯手指,示意卉笙站起来,然后接着说:“你脖子上挂的那枚玉佩,我曾见过和它非常相似的另一块,只不过,上面刻着的是个男孩。”
卉笙转了转眼珠,问:“不会那么巧,那枚刻着男孩的玉佩,是在当今皇上那儿看到的吧。”
“聪明。不过单凭一枚玉佩,还说明不了什么。真正让我确定皇上与你有关的,是他派在你身边的影士。”
“影士?”卉笙越听越迷惑了。
“不错。一般人不知道影士的存在,他们是只听命于皇上,在暗中行动的一批人。他们非常善于伪装,我只知他们的存在,也很少能真的辨别出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很难注意到他们。”
“公子的话,我真的听不明白。”
“我这么说吧,上次我见过那枚玉佩后,心中就起了疑。于是我派人去你家附近监视你,可是,我派去的人,居然都失踪了。所以我就决定再试探一番。今日清晨,我收到消息,说萍儿的相公被魔兽抓了,正向你和阿吉求助,我便驾了马车前去你家,当众接你们二人上车,又浩浩荡荡地穿过镇子,就是想看看,那些影士会不会行动。果然,有三四个影士都悄悄地一路跟着你们的马车。后来我们出镇,他们也跟着出镇。明知外面有魔兽,却还是要出镇,你说,皇上是不是很看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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