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笙跑至卧房门口,约莫是太过担心了,居然忘了敲门便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见涵栎正坐在床边给伤口敷药。因为伤在肩膀上,所以为了方便敷药,涵栎已将上衣脱去,此时半个身体裸露在外。一看到推门而入的卉笙,涵栎惊得张大了嘴巴。卉笙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赶忙用双手遮住了双眼,忙不迭地说:“抱歉抱歉,我忘记敲门了。”
突然听见涵栎倒吸了一口气,大概是伤口疼了一下。卉笙一时担心,便睁开眼睛问:“你没事吧?”结果一看到涵栎的身子,有立马别过头去。
涵栎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这么躲着我干嘛。来都来了不如帮帮我吧。”
闻此,卉笙慢慢朝涵栎看去,她努力将眼睛定在涵栎的左肩上,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涵栎的伤虽然在左肩上,但伤口靠近背部,所以他上药颇有些困难。涵栎见卉笙站着不动,便催促道:“愣着干吗,快来帮我。”
卉笙慢慢走近涵栎,一股浓烈的药味刺激着她的鼻子,使她心跳得更快了。涵栎伤得不轻,伤口深可见骨,裸露在外的皮肉皆已发黑,开始有腐烂之象。见此状卉笙忍不住地问:“真不需要找先仙医看看吗?”
“刚不是说了吗,不能找仙医,若是他问我如何受的伤,让我如何解释?”
“但这样伤口能好吗?”
“没事的,我不是刚吃了你带给我的九效愈伤丸嘛。此药是专门用来疗伤解毒的。我先拿这外伤药试一试,倘若伤口还是好不了,在拿刀将这些被毒素侵蚀的腐肉剜去,等新肉长出来就是了,不是什么治不了的大伤。”
涵栎说得云淡风轻,可卉笙听着都跟着疼。她拿起放在床边的一个小药瓶,轻轻地将瓶里的药粉撒在涵栎的伤口上,希望这药有用吧。大概因为疼痛,涵栎不尽咬紧了牙关皱起了眉。卉笙见他这样,有些不忍心:“要不我轻点儿?”
涵栎闭着眼睛回答道:“没事多撒点儿吧。”
撒完药粉,卉笙又帮着涵栎将纱布缠好,随后涵栎自己穿上了衣服,说:“多谢了。”此时涵栎已是满头大汗。伤口因为外伤药的作用正疼得厉害,没有止疼药,他实在是顾不上和卉笙多说几句话。
卉笙虽然心疼,却也自知帮不到他什么,正准备扶他躺下休息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位女使站在门外轻声说:“二殿下,贺兰瑾小姐前来求见。”
贺兰瑾是谁?卉笙心下疑惑,望向涵栎。此时涵栎刚包扎好伤口,正是虚弱之时,他挣扎着做起了身,双眼紧闭微微皱眉,思虑了片刻说:“让她进来吧。”
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勉为其难地去见人,这个贺兰瑾究竟是何人?卉笙一边想着一边瞪着涵栎。
就像是听见卉笙心中的问话一样,涵栎说道:“贺兰瑾,是神武山御守贺兰余督的女儿,因为我俩年龄相仿,她又自小住在神武山,所以我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不是说你自小没什么朋友吗?还是说因为她是你的青梅竹马,所以有别于普通朋友?”卉笙轻声嘀咕着。
涵栎凝望着卉笙,眼里带着一丝笑意:“我和她虽是青梅竹马,但她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如今我俩都长大了,她整日和我玩儿在一起也不合适啊。”
听完这话,卉笙心里突然舒坦了不少。这时一阵急促又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贺兰瑾一路急奔冲进房内,推开门就说:“今儿个怎么了,平日你殿里我是想来就来,今日居然有人在外面拦着我。难道以后我进你殿里,还需得由他们允许不成?”噼里啪啦几句话说完,贺兰瑾才看见房中还另有一人,瞬间神情就变了。
贺兰瑾上下仔细来回打量着卉笙,卉笙也望着就这样莽撞冲进来的贺兰瑾。眼前的贺兰瑾,一头靓丽的红色长发编成两股麻花辫披落在身后,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活泼又可爱。从她刚刚推门而入和说话时眼里的傲气可以看出,她与涵栎的关系当真不一般。
“瑾儿,今儿我这有客人,所以就嘱咐罗列士不要让其他人擅自入内了。”涵栎温柔地对贺兰瑾说。
瑾儿?叫得这么亲密!再听听涵栎那言辞里的温柔,原来这种温柔也并不是自己专属的呀。
贺兰瑾走近卉笙,恭敬地行礼道:“声尊使有礼了,方才不知尊使也在房内,一时失了礼数,还望尊使见谅。”说完就转头看向床边的涵栎,嘟着嘴说:“还不都怪涵栎,既然是与尊使在商谈事务,何不去前厅?他一直呆在房内,让我误以为他是故意躲着我。”
“我没故意躲着你啊。”涵栎解释道。
贺兰瑾几个大步上前,往涵栎身边一坐,挽着涵栎的右胳膊撒娇道:“我好几日都没见着你了,找你你也不在,你又不像星耀公务缠身的,背着我到底在干嘛啊。”
贺兰瑾语气里的骄慢和亲昵的举止都扎着卉笙全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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