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夏依旧保持着可怕的微笑,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她的右脚边突然出现了一团黑雾。黑雾散去后,地上竟躺着一个人。只见那人满身血痕,衣服已经伤口而残破不堪,血顺着被划开的衣服流落在地。那人披头散发,乱发盖住了脸,卉笙看不清脸。于是卉笙微微俯下身,想瞧个真切。
那人忽然发出了一阵呻吟声,这声音卉笙再熟悉不过了。她大惊失色,冲到那人面前将他扶起来,拨开因血水粘在他脸上的乱发,卉笙惊呼:“长鱼浩荣,长鱼浩荣,你怎么样?”
卉笙跪在长鱼浩荣身前,将他的头慢慢抬起,用小臂支撑起来。大概是因为头被抬起来了,长鱼浩荣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卉笙丝毫不介意衣物被血渍弄脏,她只是担忧地呼喊着:“长鱼浩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长鱼浩荣像是听见了她的呼唤一般,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嘴唇动了一下,说了声:“卉笙啊。”遂晕了过去。
“长鱼浩荣,长鱼浩荣。”卉笙拼命大喊着,但她感觉到他的身子越来越沉。
“古拉夏!”卉笙我要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站在一旁的女子。此时古拉夏如死神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二人,嘴角竟还露着微笑。“你究竟想作甚?”卉笙呵斥道。
“他还没死,你不必惊慌。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传音给九方影汐。就说你有事找她,让她速来灵界找你。”
卉笙费解:“影汐?你想对她做什么?”
古拉夏突然间不耐烦地说:“你要再在这跟我废话,他可就死透了。”
卉笙望了望怀中的长鱼浩荣,此时他呼吸微弱,再不得到救治就真的要殒命于此了。卉笙十分为难,她不想把影汐卷入进来,大不了她也就是一死,但她不能害了影汐。
古拉夏见她还在犹豫不决,又催促道:“我劝你想清楚,你要再这样拖下去,死的可不就不止他一人了。我既能杀他,就能杀其他人。你以前那些下属,我可以一个一个慢慢杀给你看。”
卉笙狠狠地盯着古拉夏,恨意正浓,但同时深深的无力感拉扯着她。面对古拉夏,她那些引以为傲的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与古拉夏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古拉夏似乎似乎是看穿了她,并没有以她自己的性命相要挟,而是前目标放在了她身边之人。就算她不珍惜自己这条命,她也不能置长鱼浩荣还有其他人的命于不顾。古拉夏的笑容越来越深,卉笙知道她不是在说笑,再犹豫下去,还不知道古拉夏又会做出何种事情来。可是影汐,她也不想让影汐受到一点点伤害啊。
古拉夏见她还在犹豫,怒意与不满间抬起手,一掌劈向了长鱼浩荣。卉笙怀中之人,闷哼一声后断了气。
“长鱼浩荣!长鱼浩荣!”卉笙哭喊道,但长鱼浩荣再也无法回应她了。
“传信给影汐,否则我要杀的可不止这一人。”
卉笙抱着长鱼浩荣声泪俱下,她知道,古拉夏的一字一句都是认真的。她只好换出一道传音符:“影汐,你可否到灵界旭峰山来一趟,我有事相商。”
古拉夏在一旁紧盯着卉笙以防她使诈,所以她无法在传音中透露给影汐更多的消息了。她只能在心中祈求影汐能逃过此劫。
雪鸾殿中,躺在床上小憩的影汐收到了卉笙的传音。她很是吃惊,没想到卉笙居然会来主动找她。她思虑了一下,是陷阱吗?她不知道,但倘若真是卉笙来找她,定是重要之事,她不可不赴约。若真是卉笙,她是万不可告知大哥和二哥的,所以她只能只身前去。
她坐起身,转头望了望床边桌子上的一盆并蒂而生的长思远归,以及花盆下方压着的一封信,仿佛松了口气似地微笑了一下。不论是不是陷阱,都没关系了。
然后,她摘下了一朵长思远归,遂站起身,抬起手打开了界虚门。
因为有卉笙的传音告知了方位,影汐穿过界虚门就是旭峰山了。没走几步,四周便黑了下来。她意识到不太对了,厚重的瘴气连她这个灵力微弱之人都能感受到,前路为何,她已经猜到了。也好,这一日,她等了很久了。
她开始有些紧张了,就算知道了前路的尽头,真当踏上之时,还是会被恐惧打败。也许,人本就是软弱的,我们自以为的坚强,在对生的渴望和死的恐惧中,一击即溃。
脚下有些软,影汐捶了捶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她继续向前走着。
没走几步,她便看见了站在前方的古拉夏,她的脚边跪着卉笙,而卉笙的怀中抱着一个人,她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一动不动的人竟是长鱼浩荣。
“卉笙!”影汐一边叫着一边跑到了卉笙身旁。卉笙见影汐来了,赶紧抓住了她的手,四目相对,太多的话想说,可时机确是如此不合适。
古拉夏笑了笑:“你看到我倒是不吃惊呢。”
影汐鼓足勇气抬起头,望着古拉夏她还是胆怯的,她紧紧握住了卉笙的手,说:“瘴气这么重,猜一猜都知道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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