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初妍撇了撇唇,不以为意,最不想的就是每次回家妈妈都跟她谈起小宁,好像小宁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通的人似的。
在她看来,小宁更多的时候都是那种没脸没皮的老男人,勿管他在外头装的如何高风亮节,狂傲肃冷,回到南都奥园套上家居服的他,就是条吃不饱的野狼。
当然,这也纯粹是米初妍内心的小独白,在妈妈面前,甚至在麦晓晨那些人面前,她都不好意思提。
米初妍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是早已经忘记了,去年这时候,宁呈森在她眼里亦是高高在上的神袛。因为他的火爆他的酷冷,让整个医院的人都只可遥观,不可近望撄。
值得一提的是,那会儿整个医院的女性同胞都对他身边的李易哲羡慕嫉妒恨,切着牙齿般的较劲,即便李易哲是个男人。
如今她更为亲密的取代了李易哲,医院里的女同胞们早就被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枚‘一世情缘’虐死了,时间长了,便慢慢开始不再自讨没趣。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让米初妍受到医院同事尊重的同时,又没有过份被议论,而让她也慢慢消减了与宁呈森之间的距离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两个人同过甘患过难,无形中他们已然是对方最深的牵挂,磨难让他们融成了一体偿。
于是,在这样反复担忧无法安生的过程中,在一直被保护一直被心疼的过程中,宁呈森之于她,越来越像个普通人,他会有苦恼有失落,有伤心有彷徨,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
米家住三楼,米初妍跟着唐心梅到家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没见两个男人的身影。
还是唐心梅眼精,推了推怵在玄关口傻望的女儿:“别找了,在书房呢。”
“哦。”米初妍呆应,没两下,同样俯身换鞋,她的脚跟所站之处是宁呈森换下来的鞋子,系带皮鞋,光泽锃亮,看不出什么牌子,但制工极好。
抿了抿唇,米初妍略有感叹:“妈,你有没有感觉,小宁是比我还要熟悉咱家啊?”
这房子还是米初妍大二时候换的,算起来也有四五年了,原来的米家在老城区,卖给了需要学位房的外地业主。
唐心梅哼了哼声:“可不是,你医科大都住校,平时课业忙,好不容易偷的空要不就到处追顾以澈,要不就跟你宿舍同学去玩去逛,没心没肺哪里想起来过我和你爸?好不容易快毕业了实习了又住医院宿舍。这几年小宁到家的次数,当真不比你少多少。”
换好了鞋,米初妍直身,斜眉扫了唐心梅一眼:“妈你别每次说踩着我来谈小宁好不好?要不是你非得让我学医,至于把我搞的这么累么?还意思说哦!”
唐心梅切了声,边走着回屋边道:“不是你老妈我有先见之明让你去学医,你跟小宁能有今天?这大马路上甜蜜的,都不想回家了吧?”
米初妍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看着老妈依然风韵的身姿,不由嘟唇:“行了梅姐,你赢了,我谢谢你好了吧?”
话落的同时,向着客厅沙发倒过去,无骨的柔软身段,歪歪扭扭的霸占了大半张的布艺沙发,米初妍搂着个抱枕,挡住头顶的明亮灯光,以求小憩。
听着唐心梅的脚步声来回走动,也听着客厅挂钟嘀嗒嘀嗒的响,米初妍的瞌睡虫渐渐被召了回来,脑袋迷迷糊糊的,将近入睡状态的时候,小腿忽被踢了脚。
因着长期值班养来的警醒,米初妍猛地翻滚起身,却是见着唐心梅那张放大的脸,不由又是怨念:“妈你干什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睡个小觉也来扰。”
唐心梅指了指客厅的挂钟,催促着:“那么晚,他们还在书房,你去喊,要休息了。”
“干嘛我去喊?你自己来来回回的走,喊一声就是了。”
“我喊不如你喊方便!”唐心梅挂着笑脸,要拉女儿起身。
米初妍不太乐意,甩了甩手:“你喊怎么就不方便了?”
“因为那里有你未来老公!”
对自己老妈这个莫须有的理由,米初妍直接哭笑不得:“妈,那里还有你现任老公呢!”
“说什么呢死丫头!还现任老公!我这辈子就你爸一个老公!再说了,有你这么说自己父母的女儿么?我老公你喊什么?两个都是你最亲密的男人,当然你去喊!”
“那又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老妈么?”米初妍回了句嘴,慢吞吞的用脚趾头抄拖鞋,慢吞吞的起身。
看在最后那句话的份上,她打算屈服于老妈的无厘头借口中。细碎步往书房过去,伸手敲了门,才发觉不知喊他们做什么……
出来洗澡睡觉?还是别玩了夜深了?怎么说都是别扭!而她又总不能直接问父母,要不要让宁呈森留下来?可是这么晚外头出租车都开始稀少了,宁呈森的车子又停在半小时步行路程的邻街,想着他一天下来的折腾,到底是心疼的。
可是,自己老妈倒还好,老爸那副越来越多变的脸色,都快搞的她不知如何应付了,这样的问题,便始终来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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