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府。
永王喜气洋洋的把祁阑迎进府,一进去,永王的谋士便大步流星从里面迎出来,给祁阑恭恭敬敬行了礼。
永王给先生打眼色,让他说话。
先生便陪着笑,朝祁阑道:“让殿下受惊了,这一路殿下……”
不等他说完,祁阑忽然一脚朝他踹过去。
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到他小腹上,他顿时脸色大变,痛苦不堪,下意识去捂肚子,甚至被踹的凌空飞起,又重重落下。
“啊!”他闷声惨叫。
这突然的变故让永王和永王一侧的亲随全都变了脸。
永王震怒看向祁阑,“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好心把你迎进来你却……”
祁阑薄凉的看向他,“不是叫大侄子了?你我叔侄,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皇叔如此震怒?”
永王声音顿时卡在嗓子眼。
他先前对祁阑,那是恭敬热情又尊重。
如果现在突然翻脸,不是之前都白演了,可……也不能让先生这么遭罪啊。
永王心疼的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先生。
那一脚踹的,先生甚至吐了口血。
永王捏着拳,皱着眉,憋着一口气,“总要有个理由,他跟在我跟前很多年了,这些年对我一直照顾有加,就像亲人一样。”
祁阑漫不经心的说:“以后皇叔不用他就像亲人了,孤就是皇上的亲人,都不用像,有孤这个真的,要他这个假的做什么?留着玩替身游戏不成!”
永王卡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祁阑朝里走了两步,忽然一回头。
也不进屋里,转过身子就朝永王道:“听说皇叔弄了个小朝廷,今天孤回来,这么大的事,那些人怎么想的,怎么都不来迎接孤?这是……他们对孤不满意?”
自己的幕僚还在地上瘫着,无人敢去扶起来,祁阑却开口要人。
永王心头火气一窜一窜的跳。
他真想关门打狗,就这么直接把祁阑弄死在这里来个鱼死网破,他也不要名声了,祁阑一死,他直接杀入宫里夺位!
可祁阑敢来,应该也有准备吧。
永王心口突突的跳,他向来自己拿不了主意,朝地上的幕僚看去,然而长喜身子一横,挡住了他的视线,“王爷,往哪看呢,我们太子爷和你说话呢!”
长喜皮笑肉不笑的说。
永王怒火中烧。
他忽然就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厌恶祁阑了!
这么贱,很难让人不厌恶啊!
“让见吗,那些朝臣,让见,孤就等着,不让见,孤也不求着,孤进宫瞧瞧去。”
永王心头一个激灵,他把祁阑弄来是为了啥,那是为了让祁阑上了他这条船,为了让皇上那边的朝臣都觉得,祁阑犯了!
可祁阑现在进来就踹了他的幕僚。
就算是祁阑转头走了,皇上那边的人也不会觉得祁阑反了,还会觉得祁阑是来出气的。
这不是平白给祁阑搭梯子了。
不能白折腾一场,永王就道:“大侄子说的哪里的话,这小朝廷都是给你准备的,人自然你该见一见,看能不能当大用。”
祁阑满意的点头,“那就把人叫来。”
一刻钟后。
永王这边组建的小朝廷的一班人马,齐刷刷的出现在永王家的院子里。
进来一看,永王最尊重的那位先生竟然瘫在地上,旁边吐了一滩血,血都快干涸了人还没起来?
靠!
啥情况?
大家大眼瞪小眼彼此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立在当地。
永王看他们这个架势,一个个吓得跟家雀似的,没好气的咳了一声,“太子回来,顾不上休息,心里惦记你们,让你们过来一趟。”
一群人忙给太子请安。
祁阑看着他们。
这些人中,有眼熟的有眼生的。
眼生的不提,单单眼熟的这几个,有两个就是保皇党的人,以前是忠心耿耿的跟着皇上(没少捞好处)。
现在看来,这是知道国库空虚皇上没钱了,转头找了新主人。
祁阑心里不屑,抬手一指,“你,还有你!”
两个保皇党的人一见祁阑点名自己,立刻大气不敢出的上前。
“殿下!”
祁阑笑道:“孤这人念旧,两位大人与孤同朝共事有几年了,孤对你们也颇为了解,两位大人先去孤府上等着,另有安排。”
一听这话,两位朝臣立刻激动的给祁阑行了个礼告退。
余下的人心思各异。
猜测他们是什么安排,猜测祁阑是什么意思,甚至有人自告奋勇,“殿下,臣也与殿下共事多年,殿下去凝水镇办案,臣还跟着。”
是个户部的小官。
祁阑有点印象,笑道:“那你也去。”
那小官立刻一声谢,转头就走。
走的丝毫不留情面。
永王勃然大怒,可也不能拦着,毕竟他说了,这人是给祁阑准备的。
只能朝祁阑道:“大侄子,你看这是怎么说的,大家都是忠于你的,怎么还要分个远近亲疏,不免寒了人心。”
祁阑等几位朝中旧臣都走的了,才转头朝永王笑道:“皇叔,你看,你待他们不薄,他们却见了孤立刻就要跟着孤。”
永王:……
怒火要压不住了。
这话说的,怎么还戳人肺管子往明处戳呢。
不等永王开口,祁阑又道:“孤替皇叔把这些人结局了,这种墙头草,要不得,留着就是祸患,当年他们忠于皇上,现在忠于皇叔,如今孤回来了又立刻要投奔孤,这种人,留着只会坏事。”
永王顿时眼睛大睁。
祁阑笑的残忍,“孤都把他们杀了,好不好?”
永王一个激灵,宛若看个恶魔一样看着祁阑。
祁阑血洗京都的场面,一下又涌现出来。
在场的人更是有心理素质差的,几乎喘不过气就要一头昏厥过去。
祁阑和永王说完,看向这些人,“你们都是追随永王的?”
这些人不敢吱声。
不知道是该回答追随永王还是追随他。
祁阑挑了一下眉,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你们都是追随永王的?”
咕咚。
一个人没抗住这气氛,一下昏厥过去,一头栽了地上。
吓得他旁边朝臣一跳,躲避开。
祁阑顿时沉了脸,“同僚摔倒却不知道搀扶,还指望你有什么爱民的心,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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