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即得了李纨的话,便连忙去了。
但这样来回去奔波,中间自然费事,大夫请来了,请的也不是京中哪位名医,请的也不过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
但人既然来了,开始帮宝玉把脉,贾母也目光微闪,却也没说什么。
只是李纨悄悄拉了那丫鬟去一旁问话。
那丫鬟便说道:“库房那边说前几日大老爷硬是支走了一万两银子,还不知道从何处填补,我去要时,他们死活不肯,还是我硬吵了一通,才给了我十两银子,我也只能拿着咱们的帖子,才勉强把名医的小徒弟请来了。”
李纨闻言忍不住骂道:“怪不得前几日听说大老爷新纳了三房模样极好的小妾,原来如此。”
怪不得袭爵的是大老爷却是二老爷在管事,若让大老爷夫妇来管,荣国府早不知道破落成什么样儿了。
丫鬟可不敢接李纨的话。
李纨也也因贾母没多说,自己也装不知道,只看着大夫给宝玉请了脉,开了药。
偏那大夫也是个贪财的,因是名医的弟子,虽然医术不精,但出诊前收一回银子,出诊后还会厚着脸皮再要一笔。
这会给宝玉开好药,这大夫就跑到贾母跟前,等赏去了。
贾母素来习惯了等人病好了,在命人去太医院送礼,往常也从没见过才开了药就又要礼的医师。
一时就说了几句客气话,只问是何方医馆的,等宝玉病好了就封礼送去,并无别的表示。
那大夫便直接说了要诊费的话,一时众人都看向李纨,李纨便看向那丫头,那丫头见这阵仗,也急忙说道:
“诊费早已给过,如何又要?”
那大夫顿时不乐意了,反说荣国府请大夫不知道先问清楚规矩,说他从来的是两遍给诊费,叽里咕噜的说些粗鄙之语。
贾母被气的够呛,连连说道:“给他钱,打发他走!”
偏在场之人,几个太太虽然都有体己,都有钱财,可事到临头。
素来小气的邢夫人自然默不作声。
其余人等见邢夫人不出声,也都跟个哑巴似的。
还是鸳鸯见贾母脸色越发难看,连忙拿出自己新发的月钱给了那大夫,那大夫才一脸不满的哼哼唧唧的走了。
待人走后,贾母才扶着鸳鸯哭道:“你们只怨我偏疼她们,可你们也摸摸自己的良心。”
贾母说着,对鸳鸯哭道:
“可怜的儿,若是没了你,我这老婆子还怎么办啊!”
众人见贾母这般悲怆,一时纷纷安慰她,贾母却推开众人,与鸳鸯等人回了。
邢夫人等人也一时面色难看极了。
而这边事还未了,那边就有林之孝家的擒了柳五儿,将柳五儿认作是偷了王夫人屋里东西的贼。
偏这边事还未了,平儿过不去,便差人告诉林之孝家的,让她们直接报给凤姐儿。
林之孝家的便越过了平儿,直接告知了凤姐儿。
凤姐儿听闻已经捉到了贼,本不信,又听闻林之孝家的连脏物也一并拿了,林之孝家的偏偏又说虽数目不对,可也必是她们偷了几日,拿出去瓜分了。
凤姐儿闻言,一时也气狠了,直说道:
“柳家的也是这般眼皮子浅的,让她们家管着姑娘们的饭菜,她们到把手伸进太太房里了!”
凤姐儿说着,怒道:“剁了她的贼爪子撵出去,连她娘也都打了板子撵出去,府上不留这手不干净的蟊贼!”
林之孝家的得了这话,也不必细问了,便连连应是,出去就命人用细条子猛打那柳五儿的手,直打的柳五儿涕泗横流。
偏另一边也有人绑了柳家的过来,那浑然不知祸事临头的柳家婆子还不住的问。
“你们作甚么绑我!”
但无人理她,只把她擒到院门外,不由分说的一并绑在椅子上,一来就用碗口粗的大棍子打,将她们母女二人各打了四十棍。
柳婆子尚不知所因何事,就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
那林之孝家的这才开始问偷窃一事,柳家母女如何肯认。
林之孝家的便冷笑道:“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也有你们能不认的?还玫瑰露是怡红院芳官送的,我看你们够奸滑,知道那芳官几人被撵了出去,死无对证,你们就扯谎。”
那柳婆子听见这话,身上再疼,也疼不过这无辜冤屈带来的怒火,那柳婆子当即骂道:
“扯你娘的奸猾,谁不知道我们和芳官几人好?谁不知道我们有亲戚在粤东儿那边?分明是你这王八犊子找不出真凶,才拿我们顶缸!”
林之孝家的闻言只是冷笑,对众人说道:
“大家可都是看着我拿到脏物的,这柳五儿并不是园子里的人儿,我们也是在园子里捉到了她形迹可疑,也是在她们的厨房里搜到了脏物,此乃正经的捉人拿脏,我可有说了半句谎?。”
那些人都说道:“皆是实话!”
林之孝家的这才又对柳婆子说道:
“我若是有私心在里面,便叫我天打五雷轰的。柳婆子,你可还有不服的?你认是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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