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皇却仍旧不依不饶的要太师去做此事。
太师眼见着宣皇的脸色越发惨白,只哭道:“你放心就是,安心将养,朝中自然有我们!老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人欺辱了太子殿下!”
宣皇却缓缓的摇摇头,说道:“弦和,你和如海对朕的忠心朕从来不疑,只是弦和,你和如海都太心软,太心软了。”
若是林如海不心软,肯下狠手,也使些阴狠毒计,怎会沦落到心力憔悴,半是病,半是毒的死在任上。
宣皇想着,仍旧拽着太师说道:
“那林翡若和如海一样的心肠,将来让他封侯得爵也不为过,若真心术不正,你也莫狠心,到底是如海的遗子,总归要留他一命。”
太师却哭道:“若他心正,必然留他,若他心不正,岂能留他!陛下啊!你总说我和如海心软,可最心软的,终究是您啊!”
太师说着,宣皇却已经叹息着,叹道:
“我最信你,以后若是太子不成器,你只管带我管教他,以后你便是辅政大臣,晟儿全依仗你了弦和!”
太师闻言,越发哭的厉害,宣皇却已经昏了过去,惹得众人连忙唤太医过来。
而太师只顾着着急,完全没看见宣皇唇边那一瞬间的诡异笑容。
很好。
林翡若是多活几年,在京中搅风搅雨,自然有太师收拾他了。
至于四王八公。
呵!
太师瞧着温吞内敛,纷纷是纸糊的。
可他也只是不愿擅权,所以才是只在宫中交待太子,额外帮他处理朝政罢了。
如今话已经挑明,温吞的太师也该领着文官集团们,朝四王八公这些傲气勋贵们亮一亮刀了。
只可惜他如今病的厉害,实在没精力做这些了啊!
但太师却有自己的算计。
这朝堂之上,人人都觉得当朝太师最为忠直正直。
可中指正直也是他的保护色,在这个大染缸中沉浮数十载,经历了挚友的背叛,君王的猜忌,下属的反目。
太师以毫无顾忌的耿直屹立不倒,而这份耿直,却早已混杂了太多。
一个被所有人都认定耿直的人,内里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太师也早已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好在活了这么多年,还记得自己想要什么,才一路来到今日。
太师想着,面上却仍旧是悲痛欲绝,值点钱把宣皇送出偏殿,才气势汹汹的请来宰相等人,一同议事。
而很快的,一道政令发出。
却不是别的,判的是前些日子的薛家之事,判的是薛蟠纵恶仆打死冯渊,伙同其母,毒杀夏金桂的死罪。
判的是薛家抄家,女眷降为贱籍为奴为婢。
而薛家母女之前一直住在荣国府,官兵更是在太师等人的授意之下,毫无顾忌的抄到了荣国府。
虽然未曾抄到荣禧堂,但大半的荣国府都被无礼的抄了一通,更是抄出不少上供之物出来。
荣国府之人只说是先皇御赐。
偏又没有证据。
而求到太师跟前,太师只咬定牙他们是死扣贡品,更直接命人把荣国府抄了一气,又将荣国府之前零零碎碎的小事情全给判了判,只罚的荣国府恨不得连锅碗瓢盆都砸碎了赔干净了。
而经此之后,荣国府也彻底一穷二白起来,上次就维持不起奢侈的做派,这次更是阖家上下吃口饭都艰难起来。
贾政就做主卖了不少奴才。
而更有甚者,干脆偷了荣国府的东西,拿去卖了,自己拿着钱跑别处过活。
而这一来二去的,荣国府少了人气儿不说,处处都是捉襟见肘。
偏偏这时,东南边上的小国老王病逝,新王登基。
一如往常的恳求天秦下降公主做王后。
但……
宣皇哪来的公主?
千顷里地一根苗的宣皇幸好还有个儿子,上哪里变一个公主出来。
但依祖宗规矩,这些小国的王后都该是天秦的公主来做,与国王共理国事。
从前朝至今一直如此。
如今也不能说改就改。
一时间,宣皇便让太师做主,在各大家中,选出一位才德兼备的姑娘,封为郡主,以公主之尊嫁去为正妻。
顿时让各家都炸毛了。
东南小国都什么地方。
犄角旮旯点的地方,地寡人希,言语不通也就罢了,偏这些蛮夷之人总爱妄自尊大,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谁家乐意把女孩儿嫁过去受委屈。
何况此举废了一个大好的女孩儿不说,除了得些钱财,根本给自家拉不来半点好处。
而偏是这时。
不知是那个瞧薛家不顺眼的,说罪女薛宝钗是紫薇舍人薛公之后,容貌超人,品格端方,最是合适。
一时朝臣们都纷纷举荐宝钗。
奈何太子早在判书下达之后,就已经将宝钗领进东宫,如今又如何在去别处呢。
因得封大夫,而在此处的林翡更是连忙说道:
“诸位不知,这位薛姑娘充入东宫,如今在太子跟前随侍,却是挪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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