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闻言唬了一跳,连忙看了下四周,见四周的确无人,才又看向平喜,说道:
“你疯了?敢说出这等话!”
平喜却冷冷地说道:“什么叫我疯了。咱们是什么人?咱们靠什么过活?分明是平福越发嚣张,不给咱们留活路,他是往死里逼咱们,还不许咱们还手了?”
平喜说着,遥遥的指向宣政殿,低声说道:
“咱们是太子身边的近侍,若不得太子的心,咱们早晚被人挤下去,倒不如咱们狠狠心,一起挤了他!”
平乐闻言,一时也点点头,说道:
“咱们这些人素来受世人白眼,凭的就是在宫里多捞些银子。若非如此,我们老了回去,不在家乡铺路修桥,那些人怎么会让咱们进祖坟!”
平乐说着,脸上也漏出几分狠意。
多少太监年轻时还算风光,但老了,被放出宫去,却因年轻时潇洒惯了,身上的银子积攒的不够。
连家乡都回不去,在京中堪堪活到老,被破席一卷就扔进了乱葬岗。
而那些年轻时就不风光的,年纪大了更是难过活。
而他们几个是太子跟前的人,多少人盯着他们的位子,多少人就盼着他们感觉下去一个,好让旁人挤上来。
平乐想着,也说道:“他夺我的活,就是抢我的宠,就是断我的活路,他断我活路,我就先弄死他!”
平喜就笑着拉住了平乐的手,二人便细细商议了一番,等回到太子跟前,二人却一如既往地和平福说说笑笑,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只是平福再各种理由夺权,平喜平乐等人就不怎么各种不乐意了。
这两人虽然还摆出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但这不乐意里面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平福只当他们是怕了。
越发得了意,干脆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在太子跟前也越发得了意,众人也都恭维他。
越发让平福有些飘飘然起来。
而众人都见平福越发得意,其余几人都靠边站了。
东宫多少见风使舵的奴才,都纷纷投向平福那边。
更有人一字不落的将平喜和平乐的算计说给平福听,更向平福说道:
“福公公,那两位实在太不是东西,竟暗地里害人,便是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也看不起他们。福公公,奴才们是和您一条心的,此事若成,您可千万别忘了奴才们。”
平福职阴恻恻的说道:
“你放心,此事若成,杂家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们!你们帮我是大情分,杂家铭记在心。”
那小太监闻言自然喜之不尽。
而这边才说罢。
另一边就有小太监袖里藏着一本内容不容于世的话本子,正低着头向前走,方向一看就是东宫。
而这小太监出现的时间也巧,正是太师太傅几人结伴来东宫瞧瞧的时候。
更巧的是,这小太监冷不丁看,只见太师几人正往这边来,顿时就变了脸色,立即就加快了脚步。
这举动可是十分的可疑了。
太师几人顿时皱起了眉头,旁边跟着的管事太监顿时厉声喝道:
“瞎了眼么?看见太师大人太傅大人也不知道行礼!”
那小太监吓得一哆嗦,但他也不敢多嘴,赶忙就过来行礼,偏就是这一跪,这个写着《红簪记》的书就掉了下来。
让小太监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什么?”太师却仍旧不动声色,但气氛却明显凝重起来。
那管事太监是个会来事儿的,闻言就赶忙将书给了太师,太师翻着看了几页,只见里面写的是一个名叫金簪的姑娘。
这姑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嫁人之后为夫家操持家务,劝夫君为国报效,终于扶持着夫君一家从富户成了清流的书香门第。
太师略略的翻看了一遍,只见这《红簪记》里面虽然写的不尽属实,但内容却无伤大雅,不过正经书是劝男人留心经济仕途为要,而这本是劝女子好好辅佐夫君,安定后宅的书罢了
总归是无伤大雅,也不怕太子因此书而移了心智。
太师想着,将书递与太傅,自己则淡淡地说道:
“书虽然无伤大雅,可你们也是好大的胆子,弄这些杂书来给太子看,今日不罚你,只怕你们还不长记性!”
说着,便命人把这小太监拖下去打了二十杖,却并未深究。
太傅等人也说道:“算不上什么坏书,打他一个也就够了,改日再劝一劝太子也就完了。”
便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这事自然瞒不住东宫众人。
太子得知此事,赶忙让平福拿本《红簪记》自己看了一遍,见里面的内容太过无趣,说的都是些大道理之类,便松了口气,丢到一边,说道:
“还好还好,幸好你们当时拿的是这本,若是别的,只怕你们几个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平福闻言,赶忙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挨着太子,口中直嚷嚷的都是太子的名字,让太子一时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子连忙把平福踢到一旁,笑骂道:“你个狗奴才!做事的事情不见你怕,出了事情你到是怕了!难道真查出来什么,本太子会不保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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