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罪。”镯公公转过身,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却是不卑不亢,怎么着,他也是属于女皇陛下的奴才,对面这个臣子,不怀好心,他自是不能屈服。
“女皇去哪了?”赫连旗垂下眼眸,一双眼睛,满是锐利之色,盯着跪在身下的太监,抽出一旁士兵的配剑,冰冷的剑刃随即紧贴着镯公公的脖颈。
带着一股子透心凉,镯公公忍不住抖了抖,他虽是贪生怕死之辈,可也绝不会向逆臣贼子低头,只是忽而响起那个时候陛下的声音。
随即眼珠子转了转,装作投降之意,举起手,有些战战兢兢的盯着挨着脖颈子贴着老皮的刀,丝丝火辣的感觉蔓延,看来是已经割破了皮。
“老奴,老奴只是一个奴才,陛下断然不会告诉我去了哪里,只是,陛下临走时说了,要去接一位故人回家。”镯公公抖了抖身子,捻起兰花指,小心翼翼的将抵在他下巴的刀具,挪开,赔着笑脸道:“丞相大人大量,就饶了奴才吧,奴才断然不敢违背陛下的命令啊!”
镯公公跪在赫连旗身边,小心翼翼的扯着赫连旗的衣摆,畏畏缩缩的样子倒真像极了求饶的人。
“故人?”赫连旗冷哼一声,倒也是收回了剑,撇了跪在地上的镯公公一眼,随即挥挥手,周身的那些士兵,立刻老老实实的将镯公公拖下去。
“冤枉啊!冤枉!!丞相大人明查!”一边被拖着一边大声求饶,可赫连旗不为所动,好像老僧入定般,只是这个故人……究竟是谁?
据他所知,这整个南岳国貌似没有人能够称得上女皇竺灵的故人,除了……
想及此,赫连旗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看来,得早些准备了。”心中一怔,这个感觉,可是那珠子被捏碎了,看来,镯公公那边遇到了一些麻烦。
赫连旗倒是一直敏锐的老鹰,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她也没想让镯公公装很久,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第二日清晨,竺灵拖着还在昏睡之中的苏衍,踏上了回京城的路,慢悠悠的坐在马车前驾车,而苏衍,直到太阳高挂之时,才从马车中悠悠转醒。
揉了揉温温疼的脑袋,扶着车壁坐起来,身下是白色的羊绒毯子,加上这摇摇晃晃的感觉,苏衍眯起眼眸,盯着外头驾车之人,一脸俊脸,黑了几分:“陛下这这么做,想好怎么跟边关将士交代了?想好怎么跟你的丞相大人解释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苏衍靠在角落里,背后靠着一个大花枕头,倒也不觉得颠簸。
只是昨天晚上,她突然端着一碗汤走进来,说是特意熬的汤给他尝尝,没想到,里面下了药,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懵,看来她昨天晚上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苏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他就不应该相信这个女人,满嘴谎言,和那个时候一样,从来都不过问他的意见。
不过也对,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不过是一个故去将军的嫡子,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竺灵坐在外头驾车,炎热的阳光灼烧着她白皙的脸颊,头发丝儿粘腻的粘在脸颊两侧,一滴晶莹的汗珠,随着脸部的弧线,低落在木制车板上,马儿倒是跑得欢,似乎根本就不畏惧这高温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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