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青璇再次抬头,含笑道:“都听见了?桃红、柳绿,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带人去采桂花?”
“是,小姐。”桃红和柳绿瞧了眼兴致勃勃的张青璇,都笑着低头应下。
赵芸看向叶秋,弯了弯唇,“你也去帮忙吧,我大概要多少桂花,你最清楚。”
叶秋垂着头躬身道:“是,姑娘。”
接着,赵芸又说了一些待会儿可能用到的食材,柳绿和桃红一一记下了,才带着叶秋,喊上了几个小丫鬟,出了屋子往园子里去了。
屋内就剩下两个八九岁的小丫鬟听候差遣,张青璇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两个再去泡一壶茶水来。小心些,别烫着了。”
两个小丫头闻言,果真听话的去烧水泡茶。张青璇松了口气,总算将不相干的人都不着痕迹的打发走了。
“姐姐今日有些急躁,可是这些日子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赵芸灵力笼罩房间四周,确认没有一个听墙角的。
张青璇脸上的轻松惬意全都收起来,黑沉着脸道:“本来那个人在别院里住着,瞧不见也没什么,如今登堂入室,我娘竟是被她气得卧床不起。”
“县令大人怎么会让她住到内院来?”怪不得今日张青璇没有带着她去张夫人院子请安。赵芸挑了挑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朱茵茵是朱县丞家的庶长女,虽然不受宠,但到底是姓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将敌人的女儿送进自己的内院,这完全不符常理。张县令又不是傻的,那便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了?
不问还好,一问张青璇的脸色更黑,“她怀孕了。朱家闹着要我爹给她一个名分,不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爹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妥协,暂时忍着。”
“……县令大人和那朱茵茵,到底怎么回事?”从短暂的几次面见和对话来看,张县令绝对不是那种容易被美色迷昏头的糊途官。朱茵茵还是政敌的女儿,他更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好感才对。可现在朱茵茵竟是怀上了张县令的孩子!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朱茵茵爬我爹的床,是得了朱县丞授意。我爹被暗算了。”当时她听到自己亲近的闺蜜爬了父亲的床的消息,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
张县令很少在内宅谈论同僚与公事,就算需要内宅配合,也只会跟夫人通气。张青璇是夫妇俩唯一的女儿,年纪也不大,两人都想让她过得无忧无虑一些。见她与朱茵茵走得进,也只让人小心提防着,别让她打探到什么消息回去。两人之间的交往,张夫人与张县令都没有明确的劝阻。
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朱茵茵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探消息,而是爬上张县令的床!
那天晚上有个应酬,张县令几杯酒喝完,就觉得有些醉。他起身告辞,那些人也没阻拦,还让人将他送上了马车。马车里有一种很好闻的花香,张县令正觉奇怪呢,人就彻底的醉倒过去了。
第二天一睁眼,张县令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厢房里。身边躺了个光溜溜的很眼熟的女子,仔细一瞧,却是和女儿走得近的朱家庶长女!顿时就明白了昨晚的宴请,肯定是朱县丞做的套。他身边跟着人,肯定不会留宿在外,他们却是干脆的将朱茵茵派到他府里来等!
千防万防都没防住,自己的女儿张青璇被利用了,他本身也被人糊弄得彻底。想到这些,张县令当时就恨得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
“在事发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朱茵茵来我这里小坐,虽然爱拉着我到园子里闲逛,未时一过,她必定是要告辞离开的。可那天,她却哭着和我说朱夫人刻意刁难她,暂时不想回朱府。我见她哭得可怜,便留她在这住一晚。可就是因为我心软,才给了她机会!如今,她更是光明正大的住进了这内宅,我一想心就憋闷得厉害。”张青璇咬着唇,手里的手帕也被她死死捏着,显然是气得很。
赵芸摇头,“有心算无心,大人与夫人爱护姐姐,隐瞒了与朱家的对立关系,是想要姐姐你开开心心的交朋友。只是,没想到结果却不尽人意。”
“想想当时自己也真傻,我娘几次隐晦的提醒过我,让我提防这朱茵茵,为此,我还跟娘闹过脾气……如今算是自食恶果了。”张青璇自嘲的一笑,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可是,我现在看明白了,她不过是朱县丞用来钳制我爹的工具。如今到了这紧要关头,我怎么能还能容忍她出来恶心人。”
“可是就算姐姐你收拾了她,只要朱县丞将事情闹开,县令大人也会声名扫地。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当作不存在。”赵芸蹙着眉,沉声道:“这种事情最说不清楚,外人也总会偏心弱者。”
“我知道,若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朱茵茵是主动那什么,朱县丞就可随意诬告我爹。可当时事发,爹娘气得狠了,一边封锁了消息不说,一边也将朱茵茵买通的那些下人全部发卖了。前些日子我让人去找,却发现那些人在被发卖不久,就全都暴毙身亡了。现在,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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