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抿了抿唇,目送着几人离开了,自己也脚步匆匆的往客院行去。
二叔公和周叔正在客院的废墟前站着,神情严肃。
“叔,昨夜纵火的,真的是现在县里通缉的逃犯?”周叔皱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二叔公双手背在身后,点头,“是他们无疑。不然我也不会让常乐去通知村外的兵丁。”
周叔有些不懂,“可咱们无凭无据……”
“无凭无据么?”二叔公回头朝周叔笑了笑,神色中,有些说不出的深意,“等人抓到了,就是真凭实据了。”
周叔心里更狐疑了,但二叔公一向有些深藏不露,他不说,他也不好再多问。想想,昨夜来的那些兵丁态度也很好,丝毫没觉得二叔公是在撒谎。想到赵家兄妹与张县令之间说不清的亲近关系,周叔心里有了些猜测。
“芸丫头昨日来信,说拦下了祝春娘,府城的情况很好。”
二叔公突然开口,周叔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那就好。”赵芸的离开,二叔公与他解释过,如今听到消息,他提着的心也落下来。麒哥儿是赵家最有希望博得功名,振兴门楣之人,若被祝春娘毁了名声,断了前程,那就太可惜。
只是,麒哥儿虽然得张县令看重,但要说得罪朱县丞,却是没有的。为何那些人非要挑拨祝春娘去府城生事,如今又来纵火烧屋,想要置赵家于死地呢?周叔抿着唇,脑子里很多疑问。
赵芸走的时候,交代了庄子的事情,全权由秦守一做主。叶秋很快过来,将庄子里的损失仔细的给两人禀报了。秦守一听罢,便一一吩咐了修缮屋子的事宜和庄子里的人员分配。
“村民顺手牵羊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好追究。毕竟,有些人家还是很规矩的。如今他们帮忙救了火,咱们明面上的谢礼却少不得。我记得昨夜有头猪断了腿?拉出来杀了了吧,凡是昨夜过来帮忙的,每家送块肉。正好修缮房屋要请人,也不用再去城里买肉做伙食了。”
“奴婢记下了,一会儿便让春花找人来杀猪。”叶秋应下,仔细的记在心里。
“常德与丘山如何了?”秦守一想了想,开口问道。
叶秋回答:“还没醒。”
“好好让人看顾着吧,这次没丢了命,也是大幸。”秦守一点点头,昨夜两人出去查看情况,被人打昏过去,头破了,见了血。常乐带着兵丁回来,追捕贼人的时候才将两人找到带回。众人虎了一跳,赶紧看了伤,将人安置下来。
“秦老放心,素娘家的与冬哥儿都在院子里守着呢,他们要是醒来,会过来通知的。”
“行了,你下去吧。”秦守一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朝叶秋摆了摆手,打发道。
叶秋向两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去忙了。
“这位叶秋姑娘倒是能干。”周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感叹一句。
“这可不一定是好事。”二叔公眯了眯眼,随即笑道:“不过芸丫头也不是一般人,拿捏两个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用不着我这个老头子担心。”
“芸丫头啊,确实是我见过的最能干的小姑娘。不像我家兰心,整天想着玩儿。”周叔赞同的笑了笑,随即摇头叹气道。
“兰心上头不仅有你们夫妻俩,还有三个哥哥,贪玩些也无事。芸丫头的情况却不同,她需要有独立的能力。”不管是谋生的能力,为人处事的能力,还是自保的能力,这些都不可或缺。不然,日后面对上那些人,日子可不会太好过。秦守一垂着眼,神色不明。
周叔多少听出了一些端倪,加上二叔公近半年来,表现出来的对赵家三兄妹毫不掩饰的看重与照顾,他肯定这位深藏不露的二叔公,也是赵家三兄妹的保护人之一。
只是,他照看三兄妹,是因为与去世的赵家夫妇有很深的交情。在他的记忆里,二叔公与赵家一直都走得不算近。没道理这么在意赵家三兄妹。可这些日子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明白,秦守一与赵家,根本就是牵扯太深。
庄子这边在秦守一与周叔的主持下,开始修缮房屋,重新规整。而在蚌兰村的另一头,方家的大院里,朱县丞堂而皇之的坐在主位上,身边护卫着好几名好手,惬意的用着饭。
底下方地主与方大公子规矩的陪坐着,态度亲近谄媚。
“方老爷,这次多谢。等朱某顺利脱身,必有重谢。”朱县丞朝方地主举了举杯,微微笑了笑。
方地主赶紧道:“朱大人说的哪里话,当年要不是您提拔,如今我也置不下这份产业。您是方某的恩人,我敬您一杯。”说着,方地主就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干,爽快至极。
朱县丞见状,愉快的眯了眯眼,“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方老爷无需挂怀。如今,朱某沦落成朝廷通缉要犯,方老爷还能伸手援助,实在让朱某感动。”
若真感动,那就拿出些实质的东西来,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方地主呵呵笑着,心里却是懊恼。昨夜赵芸的庄子着火,他也被吵醒,本想呵斥下人几句,便回房睡觉。朱县丞一行不速之客,却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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