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初阳早在几年前就被人盗走了。”赵芸面色顿了下,她可没忘记当时差点儿被栽赃嫁祸的事。那个该死的生魂到现在都毫无音讯,这些年也不知道他到底藏在了哪里。不过,就算要找,也无从找起。她只听过他的声音,根本没见过他长什么样。而且,那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伪装作假。
唐怀锦根本没注意她一闪而逝的懊恼神色,只是面上露出一丝讶然的问道:“咳,你说什么?初阳被盗了?”
赵芸对上他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贼人耍了些手段,师傅没注意,所以才被钻了空子。”
“这天底下,居然有人敢打申屠的主意。结果还成功了!”唐怀锦摇了摇头,没什么烟火气的俊朗面容上竟然露出了促狭的笑意,“这事要是让当年的那些人知道,他的威名可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这个人是在幸灾乐祸么?赵芸有些惊愕的瞧了他一眼,将后续解释的话吞了下去。若是让他知道那个贼子不仅偷走了初阳,还将紫烟和碧清都一道偷走了,指不定心里得多欢乐。到时候王见王,这位国师大人少不得要拿出来说道。申屠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拿不住,但自己这个走漏消息败坏他形象的弟子,肯定没好日子过。想到申屠白惩罚人的那些手段,赵芸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
都怪唐怀锦,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了。赵芸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离这位深不可测的国师大人远些。免得还没到地方,就被他套个底儿掉。师傅大人的威严,实在不容冒犯。
唐怀锦若有所思的笑了一回,瞧见赵芸的动作,唇角又往上掀了掀,也不挑破,只略带兴味的问道:“后来呢,那贼人抓到了?”
“呃,没有。”顿了下,赵芸还是诚实的摇头。她知道,这位国师大人恐怕又要惊愕了。
唐怀锦脸上果然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贼人没抓到?你师傅也没追究?”
人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追究?赵芸摇头,她心里其实也奇怪,以申屠白的性格,不像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特别是那贼人的行为,完全等同于挑衅。只是,之后她都没再听他提起过这茬,她也很快忘了。若不是今日唐怀锦突然提到初阳,她还想不起来那个曾经占了墨白身体的讨厌生魂。
看到赵芸摇头,唐怀锦面色怪异的沉默半晌,才叹息一声,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真想不到,这些年他竟是修身养心到了这样的地步。要是过去……”说到这里,他摇摇头,看着远处的山林不再说话。
赵芸心神一动,有些想要问问过去的申屠白是个什么样。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不好开口。
用了些干粮,歇凉休息了半个时辰,一行人再次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大家都是灵师,虽然在马背上颠簸了好几天,状态都也还不错。只是,人不累,马奔驰一下午跑了一百多里地,也需要休息。而且,太阳已经下山,晚上赶路也不是个好主意。
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赵芸回想了一下,扬声道:“穿过前方这个狭长的山谷有一片很大的河滩,我们今晚就到那儿安营扎寨。”
“是。”听到马上就可以休息了,何威与另外十一名护卫都精神一震,大声应了句。赵芸点点头,扬鞭想要驱马加快步伐进入山谷,背上却是陡然生出寒意——有杀气。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赵芸让自己尽量显得正常,一只手却背到了身后,对何威等人打了个手势。
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但何威等人在夜里视物如同白日。看到赵芸的手势,愣了下,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警觉起来。
“察觉到了?人不少,应付得来么?”唐怀锦的清冷的声音突然钻入耳朵,赵芸转眸看向他,发现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将黑色披风上的大帽子戴了起来,将一头极有标志性的白发严实的遮掩起来。浑身的仙气也收敛而去,普通得让人能轻易忽略。一直随侍在他身后的青年也普普通通的样子,看起来和那十二名护卫差不多。
唐怀锦跟她一路离开京城的消息,京城除了皇帝,无人知晓。现在这些人来历不明,也确实不好暴露行踪。
“就算应付不了,不也还有国师大人您在么?大不了不留活口。”眯了眯眼,赵芸无声的回答着唐怀锦,面上却是一派的镇定和跃跃欲试。
山谷不大,两边的山势陡峭却林木茂密。中间除了一条能通行两辆马车的官道,便只有一片不大的散落着碎石的荒地。
赵芸一马当先进入山谷,接着是杂乱的马蹄声,她耳边却是几不可闻的舒缓绵延的呼吸声。人确实不少,但能让她觉得危险的气息却只有一道。
山谷很安静,一声蝉鸣鸟叫也没有,赵芸一行人很快走到了山谷的中央。突然,一道道尖锐的破空声响彻耳际,无数道凌厉的攻击从天而降,阻断了众人前进的路,也将后退的方向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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