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皇城使,你这是何意?怎地拿出了武器吓人?”
韦小宝何等样人,既知道林冲的故事,还有个曹孟德的头脑、韬略,乃是天下第一滑头。
见老都管前后来回折腾心中早就生疑,此时如何能放老都管离去,只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老都管,休要见怪,这殿帅府本官第一次来,鬼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所以不得不小心。”
“走了几圈,都不见高太尉其人,事情却由你通传,我如何能放你离开,独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老都管却不慌张了,只是微笑解释道:
“着实是好谨慎的汉子!韦皇城使,事关契丹细作,军国大事,关乎宋辽两国,我这等小人如何能知晓太尉安排?”
“韦皇城使在此处安心等候便罢,小人这就进去通传高太尉,好让他知晓韦大人来提契丹细作。”
老都管说罢刚要抬腿又要走,可韦小宝怎会如此轻信?依旧把刀架在老都管脖颈同步跟随,阴冷一笑:
“老都管不急,待你我同时见了太尉你再走不迟。”
老都管心中叫苦:
可恨这奸诈胆大的韦小宝!
此前之所以能设计林冲那贼配军中计,就是因为开封府没有找到通传之人,也就是没有人证。
没有人证,林冲便是手持利刃擅闯白虎节堂,死罪一条,便是必死之局!
可眼下这韦小宝非要驾刀跟随,好似知晓了我等奸计一般。
如此一来,我到时候可就成了通传命令的人证,这局做的就不算圆满,不圆满便恐害他不死,如此颇为尴尬,坏了太尉计策,必有重罚。
老都管情急之下,又劝了韦小宝几句,非要让韦小宝在白虎节堂前等候。
韦小宝本就生性多疑,又是天下第一滑头,眼下更是疑窦丛生,更不信任老都管,早已起疑,话说的如何中听,可韦小宝就是不听,非要亲自跟随。
“可恨韦小宝,害苦了我也!”
老都管心里苦叫连连,高太尉已然带人在附近设伏,就等韦小宝浑然不觉间进入彀中。
他若是不能及时脱身,等给韦小宝定罪,日后在开封府尹面前对质,成了人证,搞不好高太尉在强行杀了韦小宝后,就要杀了他灭口。
老都管本欲离开逃脱此地,被刀架着,却又无可奈何。
陡然之间,老都管两个眼睛一转,心头却欢喜起来,寻思道:
可笑这韦小宝比林冲还要鲁莽百倍,居然自作聪明,既然已经拔刀,便是手持利刃,只要进入白虎节堂,我躲与不躲,韦小宝皆是死罪,无人可救。
只要他一直把刀架在我的脖颈上,死罪一条,反倒能令其速死,可当场诛杀!妙极!
“韦大人既然非要如此,那便一起走吧。”
老都管盘算完毕,彻底放松下来,在前引路,进入白虎节堂中,生怕韦小宝突然收起腰刀,如此反倒不美。
韦小宝时刻小心架着刀,十分谨慎的跟随老都管进入白虎节堂中。
待二人等待了半盏茶左右,却依旧不见高太尉与所谓的契丹细作出来。
韦小宝等的有些心急,依旧把刀架在老都管脖颈,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有四个青字,写道:“白虎节堂”。
韦小宝瞬间惊出一声冷汗,猛省道:
“哎呀呀,我好生糊涂,突然想起,这白虎节堂乃是商议军机大事之处,如何敢无故持刀辄入。”
“并非是我愚蠢,第一我来的急,第二这局设的妙,怎知是害人的毒计,若现在趁着无人时不赶紧出去,我命立时休矣!”
韦小宝急待回身,将腰刀回鞘,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两个人从外面闯入。
韦小宝再看时,进来之人不是别人,却是殿帅府太尉高俅高太尉带着一个内侍省黄门杨戬的义子。
韦小宝见了,早已将腰刀回鞘,执刀向前声喏。
高太尉看着中计的韦小宝无比得意之际,看着老都管却又是一惊:
老都管为何在这里,早些不走?莫不是要坏我好事?
便赶紧对着韦小宝喝道:
“李韦小宝,你并无呼唤,安敢辄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是来刺杀本官不成?”
“有人曾对我告密,说你我之前结仇,此番拿刀在白虎节堂必然,必有歹心,可是要杀我?”
韦小宝瞬间有些慌乱,急急思忖道:
好个奸诈的高俅高太尉!端的歹毒!
害怕我不死,还请了伺候官家的宦官杨戬义子充当了耳目,当了证人,此番即便是我长了千张嘴伸冤,天子知晓也无话可说,无法帮我!
韦小宝迅速冷静下来,当即辩解道:
“高太尉,杨都知,恰才殿帅府老都管通禀小宝,在我府中,说是有契丹细作与我交割,由我亲自押往皇城司审问。”
高太尉厉声喝道:
“韦小宝你这厮好一张巧嘴!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哪里来的什么契丹细作!分明狡辩!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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