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刘晓听了只是冷笑,摆出一副架势,歪着头抖着胳膊甩着袖子好不威风。
好在这厮是个人,没有尾巴,若是有,早就把尾巴翘到了凌霄宝殿去了。
少东家刘晓毫无惧色,指着韦小宝便骂道:
“好个韦小宝!果然狂妄!你这厮且把耳朵竖起来听明白了!”
“且站好了!告诉你!当今皇后是我姑母,现在三司使是我叔翁,东宫太子是我表弟!怕了吧?”
“我乃皇亲国戚!我这这买卖便是皇家的买卖,你这狂徒莫要惹恼了我!若是识相,赶紧灰溜溜的滚蛋!嘴里要是蹦出半个不字,老子把你一家灭门!快滚!”
“哟吼?是我韦小宝杀的人不够多?还是你胆子包着身躯?”
韦小宝听了刘晓狂言后反倒是一愣:
自我入住东京以来,只当是阉了高衙内那畜生,全城的官宦子弟、皇亲国戚见了我也该胆寒,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不知死的东西,该是我打的不够,杀的亦不够。
韦小宝一惊之后,狡黠一笑,随即从袖子里掏出手掌,无比恭敬请道:
“刘晓老爷在上,你且看我掌心里的东西乃是何物?”
刘晓只当是自己的背景身份唬住了韦小宝这可狂人,令他态度顿时大变,称呼老爷在上,自然是心中欢喜万分,一时大意,还真就探头去看,不曾防备。
韦小宝见这蠢物还真就探着脑袋过来,二话不说,立刻抡圆了巴掌便在刘晓的脸上落下了一道掌痕。
只把刘晓这厮打的火辣辣的疼,鼻血也喷出不少。
韦小宝这没由来的一巴掌扇的刘晓往后一个趔趄,也就是商掌柜的一直看戏,眼疾手快早有所准备,将其搀扶住心里嗔怪道:
刘晓啊!你便是天王老子又如何,你又不是皇帝、皇后、太子、三司使,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如何敢说这等狂言,真就是不知死的,不听我言,你非要撩拨这杀人魔君作甚?现在舒服了吧?
韦小宝打完还不算够,便指着被他扇的一时间浑浑噩噩、密迷迷茫茫的刘晓破口便骂:
“你且听好了!刘晓!你这辱门败姓的腌臜鸟人,哪里冒出来的臭蛆烂货,无权无职的废物,也敢大喇喇的来恶心老爷我?”
“莫说你这个畜生,便是大宋宰执蔡京老儿在我面前也放不出半个屁来,你是个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今日本官也就是给刘皇后和太子三分薄面,这要是换了旁人,你的狗头我早就剁了喂狗!还不快滚!”
刘晓捂着脸缓了缓,脑子里如乱麻一般,怎么也没有想到韦小宝真的竟敢出手打他这等皇亲国戚,当即大怒道:
“韦小宝!你疯了!你这鸟人不过只是个皇城司使,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他娘的是个武官!今日你打了我,哼,明日无人给你上坟!咱们走着瞧!今夜便让你见功效!”
韦小宝知道刘晓这个废物也就是过过嘴瘾,放放狂言,若真有本事,还用走着瞧,现在他也懒得跟刘晓废话,心里只想着盐山地契,对着左右勾押官命令道:
“小的们!你们适才可都听到了,这撮鸟村驴适才可是说这是皇家的买卖?可是如此?我没有听错吧?”
左右勾押官跟韦小宝一条心,看刘晓被打,只是捂着嘴讪笑,随即回应道:
“韦大人,您说笑了,我等皆是年轻力壮之人,还没有老到听不出话来,我等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恳请恩相立刻降下钧旨,命令我等如何查办,在场兄弟们哪个不从。”
韦小宝满意点头,再又喝令道:
“左右兄弟们!今日皇城司特来恒祥当铺察查,处置公务。”
“一来调查本官家私器具被盗一事,二来调查这恒祥当铺到底是不是皇家的买卖?”
“本官得陛下垂青,曾发誓要整顿大宋吏治,我这刚瞌睡,便有这没长嘴巴不会说话的蠢材送来枕头。”
“不须说,尔等三十人在当铺前堂搜查,三十人当铺后堂搜查,一百人恒祥当铺后府库房搜查!今日就是把恒祥当铺倒过来也要找到老爷的家私器具。”
“卑职谨遵恩相钧旨。”
左右勾押官立刻调遣人手依令行事,开始着手调查,这就开始把恒祥当铺里里外外一寸一寸的仔细搜查,边边角角、犄角旮旯都不曾放过。
刘晓等恒祥当铺的人哪里争得过这些粗野军汉,见这般蛮横,搜查理由又是冠冕堂皇,刘晓无奈,转头对商掌柜的说道:
“商柜头,这里靠你了,你且这里盯着,咱们人少,我这就去三司使衙门找我叔翁前来做主,让韦小宝好看!”
“少东家速去!”
刘晓便不再管韦小宝等人搜查,立刻而退,气冲冲的瞪了一眼韦小宝便往外冲了去。
韦小宝要在这里办大事,自然是不能放走刘晓,说到底对刘晓的皇亲国戚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
这刘晓毕竟跟刘皇后、当今太子沾亲带故,对着手下一歪头,施展了眼色之后,也就没有阻拦,胡乱找个了位置坐下来慢慢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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