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可是我为了讨好父皇,日常学做父王做派,每月必须要挑选上等文玩字画,精绝笔墨纸砚献于父皇,样样件件,哪个少了万两之资?所以我这每月俸禄大多都孝敬给了父皇。”
“在三大王郓王得宠之前,两班文武,哪个不敢悄悄孝敬于我?往日我倒也过得十分滋润,不愁花钱,无比受用。”
“可是自打三大王郓王受到父皇恩宠之后,旧人哪及新人美?那些臣子给我的好处日渐少了,近些年来我全靠娘舅刘通暗中支持。”
太子赵桓又拉着刘晓指着眼前那些尽心欣赏歌舞宴乐的太子属官,低声咒骂道:
“现如今朝中大臣都懒得睬我,更别说这些见风使舵的猪狗之人。”
“你进来只说对了一件事,我的这些属官早就心猿意马,人在这我曹营,心却在郓王那蜀汉,恨不得立时去给三大王郓王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仅供驱策。”
太子赵桓摇了摇头,无奈松开了刘晓的手,端起金杯玉盏,喝了一杯玉液琼浆,不尽惆怅洒在了满桌,与这欢乐美艳的歌舞却是两般气氛。
刘晓这才明白实情,跟着点头气愤道:
“原来是这般,我才知晓,怪不得太子殿下这么多人陪着,一个人却愈饮愈闷,好似半晴半阴中憋的霹雳,真是旱地枯苗等着焦雷。”
“小人也是太子娘家的族弟,却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过得如此清苦啊。”
“表格我说句实言,这话不分轻重,实乃托大的话,愚兄日后的一身富贵皆系太子殿下身上,我自然是一向是十分爱惜太子,可如今看见太子表弟竟然如此穷苦,苦中作乐,表格我心中实在不忍心啊。”
太子赵桓一旁听着只顾低头吃酒,言语间皆是愤懑不满,低声抱怨道:
“表哥啊,兄弟我倒是有心日后抬举你做个大宋宰执,你我娘家兄弟都是一家人,咱们合掌大宋天如此不美?”
“只是父皇近来十分喜爱三大王郓王,外人皆是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兄弟我靠着花重金学习父王做派才能苦苦维持现状,只是眼下断了各方财路,若是不能讨父皇圣心,我这太子之位迟早易手,便宜了三大王郓王那厮似此怎生奈何?”
“当真是苦也,苦也啊,罢了罢了,今日只当是乐中作苦好了,好生欣赏我这最后一场好歌舞,反倒是我坏了表哥雅兴,我自当自罚一杯。”
刘晓便顺从的端起金杯玉盏,同时和太子一饮而尽,可他心里却暗自思忖道:
我今日此来,本欲借太子表弟之手除了韦小宝那畜生,哪能想到太子表弟竟然如此烦忧,反而地位不稳,想着就此便罢。
可韦小宝这畜生此前讹诈之举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却要断送太子和我的大好前程。
太子若是少了财路孝敬天子,我日后富贵却皆在太子身上,韦小宝不想堵了太子的路,那便是毁了我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此事断不可行!
韦小宝非死不可,盐山必须夺回!
一杯酒饮罢,刘晓下了决心,非要借刀杀人杀了韦小宝不可,便凑到太子赵桓跟前低声神秘道:
“太子表弟,你可知为何咱家叔翁要断了往日供奉?并且说盐山之事休要再提?”
太子赵桓忧愁无比,无奈道:
“我住在东宫之外,如何得知外面之事?我此前也问过了,娘舅对我只是说他也有苦衷,说是最近折了不少本钱。”
“我询问缘由之下,娘舅却支支吾吾,不愿说来,难不成表哥你知晓其中缘由?”
刘晓一脸恨意,怒道:
“太子,我如何不知?哼!”
太子赵桓挤到刘晓跟前,皱眉询问道:
“表弟,你实话说来,莫不是娘舅对我这太子之位也没了信心?想要改换门庭,拿着孝敬我的供奉去讨好三大王郓王去了,为了日后富贵做打算,可是如此?”
刘晓连忙摆手,严肃解释道:
“并非如此,太子你多心了,咱们刘家死也站在太子这边,怎会改换门庭,投注他人?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太子赵桓皱着眉头更是生疑,不解道:
“既然如此,那究竟是什么缘由?此前娘舅只是对我说折了本钱,可娘舅高低是朝廷重臣,当今八大权臣之一,他做生意怎能折了本钱?如此借口岂不好笑?”
刘晓死死盯着太子赵桓,咬了咬牙,最后鼓起了勇气征求意见:
“太子表弟必须答应小人,我要说的此事断然不可外传,即便是说出去了,也不能说是小人对太子提起的,要不然叔翁知道定不饶我,一气之下必然将我赶回苏州老家了。”
太子赵桓点头保证道:
“表哥放心,你只管如实说来,哪个说是你说的,我先割了他的舌头!如何?”
刘晓得了太子保证,便在太子赵桓耳边耳语道:
“实不相瞒,一切皆因那皇城司使韦小宝而起,事情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刘晓在说的时候,太子赵桓听的是越来越怒,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根本按捺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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