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阵,依旧不见李彦回来的迹象,韦小宝一个人更是无聊至极,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便随意往长亭那边瞟了一眼。
正好看到长亭下的石桌上,一半摆放着一樽蓝桥风月美酒,美酒之旁摆下菜蔬时新果品等等,还有半只肥羊羊腿、半只嫩鸡、半只酿鹅、一盘精肉,尽是用朱红盘碟,一看就是皇家宴席。
石桌另一半却摆放着笔墨纸砚,离他的位置正好不足三米,一眼望见。
韦小宝见美酒美食笔墨纸砚摆下,却四下无人,刚好无事,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走到跟前仔细一看。
却看到那宣纸纸上胡乱写下两首未写完的诗,伸手一摸,笔墨还未干,想来在此写诗享受之人定然刚走不久。
韦小宝正好无聊,再看那宣纸上的两首诗,惹得他一时技痒,低头仔细观摩起来,正好那半首诗的名字为心头客,再看字迹十分隽秀,必然是女子所写,不由得笑道:
“只要不是道君天子赵佶写的便好,这皇宫我又何惧哉,我不妨与这人切磋一番。”
再看那半首诗写着: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韦小宝看着这半首诗摇头大笑道:
“这后宫女子必然是犯了花痴,大宋后宫内的金枝玉叶,各个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竟然如外面怨妇一般,身在福中不知福,当真可笑!”
韦小宝摸了摸肚子再又看着美食流出了口水:
“这么美酒美食,便是五个人也吃不完,正巧我未曾进食,腹中又饥又渴,我胡乱吃上几口也不见得有人发现,便是发现了又能奈我何?不过一顿饭菜而已。”
韦小宝寻思完了,伸手胡乱抓了几把鲜肉,囫囵吃了几口,又拿起金杯便吃酒,盯着宣纸,猛然蓦上心来,寻思道:
“我生在来世,长在山东阳谷县,卖药的出身,现在名为皇城司使,实则是道君天子赵佶那老狗的鹰犬而已,皆是虚名罢了。”
“现如今已然二十有五年岁了,想想汉之霍去病十八岁时已然封冠军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而我韦小宝却郁郁久居于人下,再过七年,金兵南下,山河破碎,百姓可怜!我韦小宝如何妄称为华夏好男子!”
不觉间酒意从胃里翻涌上来,顿时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
韦小宝盯着诗词又寻思道:
“我心中郁闷非常,何不就书于此?把这愚蠢妇人羞她一羞,后宫写几个字而已,自然是不算罪过,赵佶猪狗知晓了也不好怪我。”
韦小宝计较已毕,便乘其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纸上,半首心头客之下,挥毫便续写道: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韦小宝写罢,摇着头自看了一回,十分满意,大喜大笑。
再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便又拿起笔来,见那半首诗写的实在粗俗,酒意正浓,便挥毫抹去,再又写下两句诗,写的是:看书溂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写完之后,又觉得这两首诗太过小气,实在难以抒发心中志向,一时狂浪,再度写下四句诗: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韦小宝挥毫写罢诗,又在最后面大书五字,正是:天下第一人!
待写罢之后,随意掷笔在桌上,又对着湖面自歌了一回,再饮过数杯酒,好在韦小宝酒量过人,此刻也只是喝的越来越舒服了。
正欲多偷吃几口羊腿果腹之时,就看到那边大内总管李彦快步而来,还未靠近就对着他呼喊道:
“韦皇城使,速速过来!”
韦小宝见来了人,也不好再偷吃,这才擦干了嘴巴上的油脂,快步跑了过去,低着头生怕让李彦发现了他嘴中的酒气。
大内总管李彦并未怀疑,只是在前面带路,看着一旁韦小宝低头躬身的样子,十分满意,道:
“韦皇城使到底是当过文官的,进来后,一直低着头,该是知晓这后宫嫔妃、帝姬寻常人直视不得。”
“老奴实与你说了,官家让你保护的乃是当今二十八公主寒露帝姬,这位帝姬可不好伺候,性格极其孤傲,最是厌恶男人,尤其是你这种带根的男人。”
“寒露帝姬乃是官家所有帝姬之中,最难伺候的帝姬之一,还有一个也不必说了,你也见不到她。”
“如今我好心教你,你接下来只要多做事少说话便好,韦皇城司定要记住了。”
韦小宝听了之后,便暗暗牢记在心,跟着李彦约摸走了一顿饭的功夫,经过了后宫各个嫔妃所住的宫殿,走到了还未及笄的帝姬所住楼阁,终于跟着大内总管李彦来到了一处精美的闺楼之前。
韦小宝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询问道:
“阉驴,这里便是寒露帝姬所在?”
李彦闻言也没有生气,只是诡异的犹豫了一下,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别处道:
“对!对!对!此间便是寒露帝姬所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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