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帝姬方才心满意足,心里想着韦小宝明日被抽打之状,兴奋笑道:
“韦小宝,明日不抽死你,我便不是长乐帝姬了!”
这一夜里,韦小宝虽然早早就上床歇息了,可是半夜居然被噩梦莫名惊醒。
但凡一闭眼,脑中便是长乐帝姬对他犯贱之状,翻来覆去一晚上,心头隐隐觉得明日将会有大事发生,难受到后半夜才堪堪睡着。
一夜无话,闲话休提,不觉光阴迅速。
昏昏沉沉的韦小宝不觉东方既白,雄鸡已然高唱,便托着疲惫身躯洗漱完毕,吃罢了早饭,抖擞一番精神,骑马直奔皇城司衙门而去。
今日一早,直到晌午十分,韦小宝不但挑选了潜入辽国、西夏、女真的精明细作,归入影密卫组织,更是挑选从山东来的细作,指令其务必打入梁山泊内。
根据昨日情况,智多星吴用所言,梁山泊在东京的耳目不少,亦在暗中盯着韦小宝。
如此一来,梁山泊的耳目在暗处,韦小宝在明处,虽说智多星吴用乃是义薄云天之辈,但是他敢僭越监视韦小宝,无非是害怕韦小宝放弃他们不管了,所以也不得不防。
万一朝廷招安梁山泊成功,智多星吴用为了讨好道君天子赵佶猪狗,把他给供了出来,韦小宝必然是前途尽毁,算计全消。
且韦小宝又有曹孟德的韬略计谋,天下第一滑头,最是多疑,谁也信不过,故而不得不防梁山泊之人日后来害他。
计策已定,选人也选完了,到了午时三刻,韦小宝当值完毕,可一想到要去陪“寒露帝姬”玩耍取乐,气便不打一处来,觉着在浪费自己时间。
怏怏不乐回到府邸内,少吃了一些饭食后,这才换上了黄门服饰,骑着马直奔皇城后宫而去。
行至东华门,韦小宝下马通传一回,内有杨戬早就派来接引的黄门等候良久,在检查韦小宝全身之后,用一个镶玉的抹额,便蒙上了他的眼睛,引着韦小宝去了长乐帝姬闺楼之内。看书喇
走的还是上一次那一条路,自打寒露帝姬见到那几首没由来的诗词以后,便害了相思之病,只要遇到大内总管李彦便打听那个人的情况。
大内总管李彦自然是知晓其中的缘由,脑子里只想着害人,便没对寒露帝姬说明实情,又命令知情的黄门不得告知寒露帝姬,以此等着日后利用,从中作梗。
寒露帝姬自己又是性情高冷之人,对外轻易不说话,显得轻贱。
也就不好再打听那写诗钟情之人到底是何人,日夜只能饱受情毒之苦。
今后后宫之中哪也不去,就在这长亭下写诗,以来消遣,排解忧烦,想着日后再度相遇。
而此刻,她正好看到杨戬义子搀扶着一个蒙眼低头的高大黄门,远远一看,看的不太真切,随意看了一眼后,便低头继续写诗,同时询问一旁伺候她的宫女春水,道:
“丫头,那边又在做什么怪?还蒙着脸?”
宫女春水噗嗤一笑:
“哈哈,帝姬啊,不用多想,想来是长乐帝姬托大内总管寻来精壮的黄门以供长乐帝姬玩耍玩乐吧。”
寒露帝姬听了摇头便笑,停下了笔墨,望着那低头蒙眼的高大黄门大笑道:
“哈哈,我那妹妹又该把这蠢物当契丹人、西夏人抽打了,也该是他命浅,遇到我那痴妹妹,太可怜。”
话犹未了,寒露帝姬望着韦小宝离去背影踌躇了起来,嘴边低声道:
“我的好哥哥啊,你到底在哪里?害的妾身好似那发春的猫儿,半夜难睡,又像含苞待放的花秀,不见你这狂蜂浪蝶,怎敢开放,天见可怜,救我则个,赶紧让好哥哥早日来见我吧。”
合当是韦小宝与寒露帝姬缘分未到,亦是中间小人作祟,阴差阳错,俊俏郎君就在她的眼前却又不识,风流英雄亲眼所见却如未见。
当真是有情人就在眼前却两眼不相识,可怜了这痴情风流才情满腹的寒露帝姬只能是夜夜难眠,日日憔悴,好不折磨。
韦小宝虽然目前与寒露帝姬缘分未到,却和长乐帝姬这个痴女缘分深厚,好似痴男怨女,命中早已注定。
那长乐帝姬得知韦小宝要来,早早就准备完毕了,手中捏紧了皮鞭,坐在闺楼二层看着窗外盼望,心儿恨不得立时长在韦小宝身上。
也是说不得,长乐帝姬焦急等待之间,就看见杨戬的义子引着一个低头蒙眼高大的黄门,由远及近的走来,长乐帝姬一看兴奋而起,仔细端详,大叫道:
“他不是韦小宝我的胯下玩物,却又是谁!哈哈哈哈!”
长乐帝姬兴奋难当,立时转过身,喝退了伺候她的宫女赶紧去别处玩耍,不到夜里,不得回来。
此时,整个闺楼之内只有长乐帝姬一个人,心中是小鹿乱撞,情不自已,不知见到韦小宝该如何说话,只悄悄在二层阁楼时而偷偷张望,时而来回踱步,无比紧张,比韦小宝紧张了千百倍,好似要挨打之人乃是长乐帝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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