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军两口子一听徐胜男的话, 不可置信地停下脚步, 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像是不认识这个女儿一般!
徐胜男也自觉说错了话,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对,他们真那么好那么孝顺, 还会任由老头子净身出户?想也知道一个糟老头啥都没有搬出去会怎么样, 除了饿死还是饿死。
就算他们到时候再把老头子接回来,老头子也抬不起头摆不了谱了,他们这么做不就是煞老头子威风吗?多得是子女这么干,当她不明白?
所以徐胜男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她还气着呢,他们凭什么天天骂她?
徐胜男在前面走,也不等他们, 徐大军两口子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啥都没说出来,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
之前徐子凡说等他们老了也没子女孝顺,他们还没多想, 这几天一直都因为分家满心忐忑,脑子一片混乱。可这时,徐子凡的话好像突然响在耳边, 让他们看到了他们的未来。难道因为他们没拦住父亲的决定, 女儿就越来越过分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了吗?
两口子满眼茫然, 他们想不明白, 为什么好好的家说散就散了, 为什么女儿突然变化这么大,被女儿说他们不孝,他们满心惶然,难道他们这样真的算不孝吗?不算啊,他们有孝心打算一直养父亲的啊,他们真没有不孝。
可这话他们没法到处跟人说,看着女儿那样子,也没了跟女儿解释的欲望,再想想老爷子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两口子都觉得很疲惫,根本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只能拖着沉重的腿低头往家里走。
村口回徐家要路过一大片地,在地里干活儿的村民瞧见他们都围了上来。
“徐胜男没事儿啦?”
“不是说挺严重吗?这么快就没事儿了?”
“看这精神头还行,走路都不用人扶,应该中毒本来就不深吧?”
“哎呀昨天刘霞你借钱时哭那样,我还以为咋地了呢,你也是的,你闺女好好的你哭啥啊?我看你比你闺女气色还差呢。”
刘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大夫说……”
“大夫说我去医院去得及时,这才能救回来的,谢谢大家关心,我养一阵子就能养好了。本来大夫是不让出院的,不过住院太贵了,我家还欠我二叔和大队里那么多钱,我住也住不安生,就想早点回来养身体,好了就干活儿还我二叔的钱。”
刘霞还没说出来就被徐胜男抢过了话头,她看着说话头头是道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女儿对别人说话明明都好好的,为啥对亲爸妈说话就那么呛呢?
大家伙儿又跟徐胜男说了几句话,就催着她回去休息,不知谁随口说了一句:“你二叔二婶是实在亲戚,哪用那么着急还钱了?回去安心养着吧。”
这可被徐胜男抓住了机会,立马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汪汪地说:“我二叔、二婶困难着呢,把钱都给我二婶的哥哥用了,昨天还是我妈下跪求他们,他们实在没招才跟学校同事借的。我哪能没良心欠着债呢?等我好了肯定要当牛做马还他们钱的。”
刘霞脸色发白,“胜男,你说啥呢?赶紧回家!”
她推着徐胜男回家,感受到其他人的视线,难堪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她是下跪了,当时急疯了,让她磕头她都愿意,可那是自己家里的事,说到外头干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给小叔子两口子下跪了!她无地自容!
徐胜男可不乐意走,她还没说完呢,她假意摔了一跤,大家伙儿上前帮忙扶人,她耳尖地听到有人说徐大伟两口子过分,还有人说自家那口子就是学校的,咋没听说徐大伟两口子借钱呢?也有人说张雯的哥哥要干啥啊?跟他们两口子借那么多钱?
徐胜男很满意,虽然她现在不打算跟徐家人计较,但随手给二房使个绊子还是行的,当老师的名声毁了还能当长久吗?何况这只是村里的小学,连正式编制都没有,她等着他们下岗那天。
她站起来,大伙儿帮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劝她:“你身体不好别瞎琢磨了,快回家歇着吧,往后可别再往山里去了,危险得很,那可是要命的。”
徐胜男又抓住了机会,哽咽道:“我也不想去,我以前从来没去过山里,一直都觉得里面很可怕,但是我爷爷进去了,我担心他,我爸妈也担心他。我之前看我爸妈担心得睡不着觉,就想去山里找我爷爷,劝劝他这么大年纪别再冒险,谁知道居然会遇到蛇。
这次被蛇咬我已经长记性了,往后不再去了,希望我爷爷也能想通,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为了置气去冒险让我们担心啊。这次是我运气好没啥事儿,要是去找人的是我爸妈或者别人,出了事可咋办啊?”
她说完就满心得意地等着众人说道老头子,毕竟她是为了找老头子才受伤的,要不是老头子能作非得冒险,她哪能差点被蛇毒死?在场的都是二三十岁的人,肯定能理解家里长辈能作的辛酸,帮她讨伐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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