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介意,白江蓠那小子也不会改。
白江蓠现在应该被观众们骂得狗血淋头了吧。
直播镜头面前都不知道隐藏,活该被骂。
白江蓠偏头,天真道:“不是还有一间房间吗?我住那一间。”
陈若涵掩嘴惊讶道:“江蓠弟弟,都这么晚了,你不会还想让钱老师他们帮你收拾吧。”
钱清习脸上的笑淡了些,“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江蓠有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去收拾。”
白江蓠也掩嘴惊讶道:“陈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既然是我要住,当然是由我自己收拾啦。老师们都辛苦了一天了,怎么还能由他们去收拾。”
“钱老师,只要您给我一套干净的被褥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
陈若涵被白江蓠反问得说不出话来,红了眼睛,抽噎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嗯嗯,陈姐,我知道的,你就是说话没有过脑子,你本意不是那样。”
你才没过脑子,你全家都没过脑子!
陈若涵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吞下这口气,关门进屋。
多说多错。
这个白江蓠真是可恶,就让他一个人收拾房间到天亮吧。
钱清习见白江蓠不是说笑,给他抱了一叠新的被褥,再三确定他不需要帮忙后,摇晃着脑袋离开了。
纪楚蘅在门口冷眼旁观了一会,也走了。
阿芜宁愿收拾房间,也不想跟他同房!
纪楚蘅没有帮忙,他等着白江蓠受不住,来敲他的门,求着他收留。
那个房间,可是一点都没有收拾,想要住人,没有三个小时,不可能收拾干净。
一个小时候,纪楚蘅听到了敲门声。
纪楚蘅打开房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白江蓠。
心中小人儿得意,阿芜还是来了。
唇角却压得越深了,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有事?”
阿芜不用桃花眼,渴望的望着他,他今晚就不会让他进屋。
当然,阿芜若是同意让他抱着睡的话,他也可以考虑。
“手伸出来。”
纪楚蘅一愣,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
这是要牵他手撒娇了?
纪楚蘅冷哼了一声,装作不情不愿地将手伸出。
白江蓠修长的手覆上来,纪楚蘅心中激动,正要回应握住之时,那只白嫩的手已经离去。
他宽厚的手掌上,放着两包东西。
一包用布袋子包着,一包用纸包着,皆看不到里面是何物。
纪楚蘅的眉毛差点打成结。
“这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阿芜软软嫩嫩的手,阿芜给他这种破东西做什么。
“乡村里蚊虫多,这是我给你调制的驱蚊散,”
“布袋子包的那个放在枕头下面,纸包着的那个打开,洒在床边上,保证晚上能睡个好觉。”
纪楚蘅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江蓠嘴巴一张一合,与脑海中里的一个小男孩重合。
“呐,别哭了,这个包包给你,带身上就不会被咬了!”
小小的男孩,手上捏着着红色的布包。
因为他被蚊子咬,而不睡觉,半夜三更地给他捣鼓出了这么一个驱蚊散。
他还嫌弃那个布包缝制的难看,赌气将布包丢掉。
后来,小男孩又缝制了一个,模样精致了许多,他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那天之后,他就没有被蚊子咬过。
纪楚蘅收紧手掌。
他的阿芜啊,对他还是这么好。
即使已经忘记了他,却还记得他怕蚊虫呢。
看着还在说话的白江蓠,脑中小男孩的模样,慢慢长大,长成了眼前男生的模样。
这么耀眼,这么好看。
纪楚蘅忍不住将白江蓠抱入怀中。
阿芜又因为担心他给蚊子咬,帮他做药了。
真好。
“阿芜,我很高兴,你帮我做这些。”
“没事啊,大家都有。我们来这里做客,老师们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做一点回礼也是应该的。”
纪楚蘅也太容易感动了吧,都激动地“啊呜”的嗷嗷叫了。
白江蓠莫名觉得纪楚蘅有点可爱。
纪楚蘅身体一僵,推开白江蓠,冷声道:“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关门了,睡觉。”
他竟然不是独一份!
门立即关上,差点碰了白江蓠一鼻子。
门外的白江蓠摸了摸鼻子,实在搞不懂纪楚蘅又发什么疯。
刚才的可爱都是错觉,这人就是脑子不正常,有病。
走了!
他刚才为了给大家弄这个去问三,还没有收拾房间,今晚还有得忙。
纪楚蘅坐在床上,恨恨地瞪着手上的两包东西。
终是舍不得将白江蓠亲手做的东西丢掉,打开纸包,闻着相同的味道,纪楚蘅笑得像个傻子。
小心翼翼将布包放在枕头下。
他又有了阿芜亲手做的东西了。
要好好珍藏。
乡间的夜晚格外宁静,没有汽车的喧嚣。
房间里的灯逐渐熄灭,只余三楼左边角落里一盏晕黄的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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