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笑了:“谁叫刚刚某人任性胡来的啊……”
“胡来?”嬴政学竹沥操手置于兜中,神色淡然地向里面走去,“就马蔺这种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她上辈子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奸险狡诈之辈不在少数,见马蔺之前她通过几人之口,还曾设想过马蔺此人如何,等见了面,她才发觉自己高看了对方。
方才出手也不过是试探,所披人皮下的是狐狸是狼,伪装本事都不小,但试探结果下来,马蔺的表现委实让人失望,就算是狼,也是头放臭屁的黄鼠狼。
至于得罪人?行为不妥?任性胡来?
正如她所说,马蔺此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她为何要收敛?一来他打不过她,二来她还占着理,以刚才马蔺的尿性,即便想要添油加醋地说出去,也要掂量着他自己的脸面。
竹沥这话问得可笑,不说她,他自己也没把人看在眼里吧。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脸色发黄,呼吸很浅。
以嬴政这等习武之人看来,这是命不久矣之相。
可就她所知,星际的人寿命普遍在两百岁之间,比她原先的认知要长得多,所以不能以旧理看。
“在这儿,中风之症多久会好?”嬴政轻声问。
秦时她年岁还小那会儿,也曾见过中风的老人家,尚且还记得那是场喜宴,她混进去吃喝,恰逢吉时之际那家长辈突然晕厥,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去,反复掐人中都不管用,请来的大夫号脉开方时,她吃饱喝足正从窗前路(溜)过,听那大夫说是中了风邪,连续服上半月药方可见好。
可从冯叔发来的消息判断,这东西半天时间没有好转都算稀奇了。
“普通的中风,在修复舱里趟个几分钟就会醒来。”
“就没人觉得奇怪吗?”嬴政突然探出手,抚上星尼的额头。
“星尼教授年纪本就大了,即便就这样中风,一睡不醒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生死这种事谁能说得准?”竹沥走到一旁的墙前,上面显示的时间由绿转黄,“快到了,他主治医生的探病时间……”
嬴政沉默不语,手从额头拿开,眼神深邃。
“……有问题。”
竹沥闻言疑惑地转过头来,那抹墨色身影背对着他,他却仿佛能透过她的声音看到她此时面上的神情。
病房之外,马蔺好不容易接好了胳膊,就训斥开了手下人。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让你们好好在外面守着,人来了都不知道来跟我说一声,还把人直接放了进来!”
“马主编,你别动气,我们……我们有发消息给你啊!”一个壮汉缩着身子站着,语气有些委屈。
“这事不怪我们啊……我们根本拦不住那两人啊。”另外几个跟着埋头,并排站。
马蔺一翻光脑,果然有两条消息,时间正是他跟陈院长通话的时候。
他不可能在手下人面前抹下面子,继续训斥:“你们真是气死我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从现在起都给我提起劲来,带上脑袋,下次要是再犯错,就给我直接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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