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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睡了小半晚上,嬴政白天虽有困意,但没有往日的强烈了。
继十多日过去,李谦尘的伤有所好转,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是没想到今天就突然咯血了。
嬴政对此没辙,而凌渊天师闻讯赶来了,两人再见到的时候神色都很复杂。
凌渊天师一来就开了窗子,将李谦尘上半身伏在床边,轻拍他的背部使其咯血情况减缓,待他有些许好转后,凌渊天师就被他给推开了。
“师兄,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李谦尘脸色发白,却是望向了嬴政,他的胸口仍旧起伏着,很明显呼吸不顺。
不过这样的目光,他是在顾及着她的感受?
嬴政上前探了下脉,气机有些乱,有虚弱之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该学点医术的,不然不会导致她现在一摸瞎,本不也想搭理凌渊天师,思及李谦尘的身体情况,她就打算开口,只是还没出声,就听到凌渊天师说:“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会尽快赶到,我去外面等着,他现在需要镇静,不然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一旦有什么异常反应,你就大声叫我一声。”
可能真的是急了,凌渊天师向来对黎冥天师以外的人多不会以‘我’自称。
嬴政微默后点头,等凌渊天师出去后,她想起他方才的话,此时需使李谦尘镇静一些,于是她顺手就点了他的某处穴位,又是一大口血液从他喉中吐了出来,吓得她以为自己出手太重。
明明咯血之相多是出现于濒临死亡的人之上。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李谦尘的身上?
难道说,他时日无多?
嬴政排除了脑海中的想法,这么想不是在诅咒人么?
孙大夫从山脚到山上少说也有大半天的时间,李谦尘刚开始还算好,不多会儿就不停地咳嗽,血湿了好多张帕子了,凌渊天师命人送进来了好多补血的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刚送入口就给喷了出来,嬴政表示被折腾得有些绝望。
不可能突然咯血,这必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积累所导致的。
这么一想,嬴政看李谦尘的眼神有些微妙了:“……你,是不是之前……瞒了我些事?”
李谦尘是沉默的,扣在床沿上的手指发红。
“我明白了。”嬴政说,“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那昨晚为什么还跟我折腾到半夜?”
凌渊天师刚引了孙大夫到院里,就突然听见了这句话,心下微惊……
一男一女。
深更半夜。
独处一屋。
还折腾到半夜……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凌渊天师与孙大夫面面相觑,都有些许尴尬,站了会儿却没听到别的才推门走了进去。
嬴政见两人进来,只抬了下眼皮,她在生气,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她其实对身体健康很是重视,虽然经常因为一些事不得已消耗身体,但她同时也在寻找养生之法。
正如道家的养生之道。
她实在瞧不得李谦尘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怕她担心而不告诉她咯血一事还情有可原,可是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半宿不睡觉就无法让她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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