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意识里进行闲聊,真是热闹啊。”
『散兵』忽然开口,正在背后议论他的派蒙心虚道:“你、你怎么突然说话了?”
“怎么,枫丹的囚犯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是在搜索信息吗,难道有发现了?”
“是有一些发现,关于草龙的。”
“是尘要的信息?那你可不能忘记说好的约定,要分享出来啊!”
轻笑一声,『散兵』操控树心分出一道流光,冲刷向王尘几人,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在脑海里化作生动的图像,又化作具体的场景。
王尘看到一群蕈兽和纳西妲定下了某个约定,接着画面一转,那些蕈兽四散到须弥各地,有的死亡,有的化作死域,还有个甚至跑到层岩巨渊变成了黑泥。
等等,层岩巨渊?
看到这个画面,王尘心里咯噔一声,百密也有一疏,难怪净化层岩巨渊的时候会有个须弥蕈兽混进其中……他当时一味追求速度,真的没多想,顺手就给解决了。
派蒙还不知道这些画面代表着什么,困惑发问:“这不全是都蕈兽吗?说好的草之龙呢?”
“给我好好看啊。”『散兵』略感心累,叹了口气,不耐烦地解释道:“草之龙把自己的位置隐藏得很好,但是有诞生自它的力量的元素生物在外面游荡,通过它们应该就能确定草之龙的位置了。”
他又仰头看向并不在于此处的纳西妲:“而且,草神也曾参与到它们的事件中,如今需要重新搜索,真的是忘了吗?”
“……”
纳西妲沉默以对,就算已经知道了大慈树王的事,也并没有必要告诉『散兵』。
沉默有时也能传递消息…虽然并不可靠,『散兵』心中有了些猜测,但那单纯是出于兴趣有些好奇,所以他也没再深究。
分享完关于草龙的信息,再次展开搜索之前,他提前向荧提醒道:“关于降临者的信息还要继续搜寻,但是别抱太大的希望了,降临者都来自世界之外,就算世界树中没有记录也很正常。”
说完这些,他就把心思放回了世界树,树上却有不受控制的光芒自行凝聚成了一棵树苗。
“无名的数据…?”
“分享,分享!”
“少啰嗦。”
在派蒙的催促下,『散兵』将那数据直接分享给了大家,然后派蒙就瞪大了眼睛,那数据正是纳西妲刚刚讲过的踏鞴砂的真相。
是不是不应该让『散兵』把这些东西分享出来?
但是已经晚了……大家又通过具体图像,陪『散兵』观看了一遍『博士』那可憎的面孔。
派蒙有些窘迫,有点不安,不知道骤然得知真相的『散兵』会发生什么变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荧保持着高度警惕,纳西妲还在默默观察,王尘悄然靠近了一些,尽管他对『散兵』的变化有明确的预期,却还是不放心。
『散兵』有了动作,他伸向世界树的手臂收了回来,以手掩面,同时伴随着仿佛抽泣的喘息声。
派蒙试探着问道:“喂…你怎么了?”
“埃舍尔…多托雷?哈哈哈哈……多托雷!!!”
回应派蒙的先是一句疑问,接着是状若癫狂的笑,最后是一声怒吼。
派蒙吓得不敢再刺激『散兵』了,她慌张的眼神看向荧和王尘,寻求稳定。
“别怕。”王尘试着在意识里说,他不清楚意识对话的效果还在不在,不过派蒙微微点了点头。
荧便也在意识里问道:“如何应对这个真相,这就是纳西妲给『散兵』的考验了吧?”
纳西妲答道:“没错,为了得到尽量真实的反应,我尽可能自然的让『散兵』看到了真相。根据他的性格和行事方式,大部分可能发生的结果我也都有预测,但是看起来——”
『散兵』在那边喃喃道:“很好…很好……”
“这属于哪种反应?”派蒙问。
“只是这样还看不出来,要等他有其他行动——”为了看待更明显的变化,纳西妲切换了沟通方式,直接通过言语向『散兵』施加刺激:“这是我触碰『博士』确认他是否按照要求消除所有‘切片’时,从他意识中读取到的一段记忆,对你而言,应当算得上无比珍贵的真相吧?”
『散兵』却回应道:“这种东西…毫无意义。”
纳西妲继续直白地刺激着『散兵』:“是吗?可事实上丹羽并未出卖你,让你带着装置进入炉心,不是他的要求,那颗心也……你应该是最懂得其中意义的人。”
『散兵』沉默了。
纳西妲切换回了意识对话,对其他人说道:“接下来,给他一些时间消化情绪吧。”
荧和派蒙都没有异议,王尘则是犹豫了一下,才跟着她们远离『散兵』。
而后王尘还是忧心忡忡地问了出来:“就这样放任『散兵』单独靠近树心,如果他对世界树做什么,我们就来不及阻止了…”
“对哦!”
被这么一提醒,派蒙合理提出猜测:“『散兵』肯定恨死『博士』了吧,他会不会背着我们抹除『博士』呀…虽然这好像是件好事?”
纳西妲否定道:“『散兵』应该是不知道修改世界树这个概念的……即使知道……修改世界树需要力量,修改所产生的影响越大,需要的力量越多,现在的『散兵』恐怕不足以抹除『博士』的存在,他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
“那真是可惜了…”派蒙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又灵光一现道:“那我们能不能抹除『博士』啊?”
“派蒙,你还记得我们即将面对快要成神的『散兵』时,我所说过的话吗?”
“我们当时说了好多话吧,你指的是哪一段?”
“…是命运。”纳西妲对派蒙的蠢萌有些无奈,“在我眼中,不可预知的命运才是终极的知识,抹除一个本来应该存在的人,就是抹杀了他本来应该拥有的命运。”
“可是『博士』是个超级大恶人啊?他在我见过的所有坏人里能排到第一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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