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灰溜溜切断了通讯。
王尘长叹一声,自语道:“看来只能采取备用方案了。”
“啊?!”小问突然插话,“还有备用方案?”
“当然有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做两手准备很正常吧。”
所谓的备用方案……
钟离明确记载有封印恶螭、封印『漩涡之魔神』、封印若陀龙王的战绩,未记载的估计更多,七神之中他所掌握的封印手段应该是最成熟、最丰富的。
纳西妲的战斗力确实是低,但编织梦境控制敌人的意识才是她所擅长的。
如果能请动他们两个联手,在不引起吞星之鲸剧烈反抗的情况下把它封印,‘芙卡洛斯拯救计划’的第二步也算是完成了。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转化成了如何请动钟离和纳西妲帮忙。
压力又落到了自己身上。
“愁啊……”
王尘一声叹息,另外三位帮忙压椅子的巨神兵纷纷消散,他本人也不打算在这里多留,省得万一其他人杀个回马枪,撞上就不好解释了。
不过在起身之前,他发现茶会桌上有个杯子不知何时盛满了热茶,还摆放在了一把空座椅之前,像是给什么人享用的样子。
然后,那张空座椅上有明显是位女性的声音传来:“你好?”
王尘一惊,不知道这个‘隐形人’听到了多少秘密。
“有反应?我可算看到你了!”
王尘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但还是问道:“你是?”
“魔女会中的N,你都坐在这里了,应该也听艾莉丝说过了吧?”
“果然是你……我刚才还在找你。”
“我也在找你,找了好久好久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王尘更加疑惑了,以尼可表现出来的能力,还能找不到自己?怕不是个假的不成……
尼可解释道:“正如你看不到我一样,直到这次对话的前一刻,我也看不到你。这其实很好理解,我并不是通过视觉而是通过命运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可你的命运就像不存在一样,对我来说即为不可视。我一直能察觉到你给提瓦特带来的变化,一直试图找到你,我能从旁人的命运推测出你会出现在哪里,却始终不到你。”
“我的命运…有很多人说我的命运被隐藏了,现在你能看到我了,也就是说…我的命运显现了?”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看不到你的过去,看不清你的未来,只能看到你的当下。”
“我的当下…”
“你说你刚才还在找我,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对吧?就好像是保护你的人为了让你见到我,特意显现出了你此刻的命运——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命运显示你正在和我对话。”
命运这东西本来就很玄学了,竟然有人能把它像玩物一般操控?
王尘张了张嘴,喃喃问道:“这…可能吗?”
尼可回答的十分肯定:“对于有能力隐藏你命运的人来说,决定显现你的一部分命运并不是难题。”
“还有,你说隐藏我命运的人是在保护我…?”
“有人隐藏了你的命运,这毫无疑问是为了保护你,因为提瓦特既定的命运里并不存在你的命运,也因此,我无需看到就能断言——你一定是位外来者。”
“虽然有人一直在暗地里保护我,还能为了我想见你的想法特意网开一面,这真的很让人感动……但是所有外来者其实都不被包含在提瓦特既定的命运里吧?”
“提瓦特的『命运』并非一成不变的东西,它比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更具有包容性,即使是外来者的命运,它也可以接纳、包容…或者说捕获,最终,外来者也将获得‘外来者的命运’。你却在不断改变提瓦特既定的命运,这都得益于那个人的保护,说不定你能成为『超越者』呢。”
新的名词蹦了出来,王尘不得不追问道:“『超越者』是什么?”
“举个例子吧,假如一份剧本之中,出现了一位号称‘命运之外’的、不为其他任何角色所知晓的最终反派,你会觉得这位反派真的在‘命运之外’吗?不,不是的,只有不曾在剧本之中留名的,才是真正的‘命运之外’。而能够使剧本中的角色超脱剧本的,就是『超越者』了。”
“……”
尼可又强调道:“隐藏了命运,这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实感,却让你在提瓦特大陆拥有了无限未知的可能,否则你也只能慢慢变成剧本中的一个角色,这份保护还是很沉重的。”
听到尼可说的第一句话之后,王尘就已经确信了指引自己寻找七神的声音并非尼可,也许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在一直保护自己?
确实挺沉重呢……
“好了,我想见你就是纯粹想见见你,你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谈了一些更深奥的话题之后,王尘想了想,也不拐弯抹角了:“枫丹将会被海水淹没的预言……其中的海水必须是原始胎海之水才行吗?”
“这个呀…虽然有些话我不方便直说,必须哦。”
“必须……”
“那个预言虽然有漏洞,却也就那么一丁点儿漏洞,或者说…也许那个漏洞是剧本中写好的呢。”
“必须……”
必须用原始胎海之水淹没枫丹,那枫丹人就必须消除‘罪孽’才能存活,要消除‘罪孽’就必须有人获得完整的水元素古龙大权——芙卡洛斯必须死。
“没有其他问题了吗?那我们有缘再见吧,隐藏命运是你的优势,可不能暴露的时间太长而被捕获了,加油吧。”
王尘回过神时,尼可的茶杯已经复归原位,里面的茶水也被人饮尽,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问,你听到了吗?”
“嗯!什么命运啦、外来者啦、超越者啦,还有主人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那个看不见的人说是‘必须’呢……”
“看来不是我自己的幻觉……”
‘芙卡洛斯拯救计划’,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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