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脸凑上前说道。他的声音里逐渐带着宛如熔岩般的热度。
「在说出那句话之前,我会持续拷问你,让你细细品尝母亲曾经体验过的痛苦。如果在经历了一百二十八次的痛苦后,你还是想不出来该说什么──那接下来就换体验只有我知道的痛苦了。」
少年详细说明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恶毒行为。达瑞斯很清楚这会让对方感到多么恐惧,因为这正是他自己擅长的手法。
「所以你接下来就努力找吧。一面体验地狱般的痛苦,一面拚命地找吧。找出能让我原谅你的行为,容许你继续存在的──『那种宛如魔法般的话语』。」
如此宣告完后,少年将脸移开,起身举起杖剑。达瑞斯焦急地想开口──
「等──」
「开膛剖肚(多罗尔)。」
但被一段咒语打断。下一个瞬间────从腹部内部炸裂开来的疼痛,让达瑞斯翻着白眼咬紧牙关。
「咿──!」
既不是比喻,也没有夸张,彷佛被人用坚硬的爪子搅拌内脏的痛楚,在他的肚子里翻腾。达瑞斯现在的感受就像是被肉食动物捕食的猎物,就连肠子断裂的感觉都是如此鲜明。
痛苦持续了整整十秒。完成最初的拷问后,奥利佛向仍在痛苦喘息的男子问道。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唔……你、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我可是金伯利的老师!你想与整间学校为敌吗!」
「可惜(Non)──扭断指头(多罗尔)。」
达瑞斯突然觉得好像有人正在抓着自己四肢的指头扭转。这次并非剧烈的疼痛,那股不快感以拧抹布般的速度逐渐增加──最后肌肉纤维无法承受过度的旋转,开始一根一根地断裂。
「啊……唔喔喔喔喔……呃啊……!」
疼痛断断续续地袭来,愈后面就愈强烈。大块肌肉突然断裂的冲击,让达瑞斯无法控制地口水直流。这次也是过了约十秒钟,奥利佛用跟刚才一样的语气问道: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呼、呼、呼、呼……!我绝对不会这样就算了!我要把你全家都杀光!等着看校长会怎么对付敌人吧!不想事情变成那样的话就立刻──」
「可惜──烧至骨髓(多罗尔)。」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骨髓传来灼热的感觉。那里是照理说不会被烧到的体内,是通常烧到时早已死亡的地方,现在却活生生地体验到那里被烧灼的感觉。这次达瑞斯连续哀嚎了十秒。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等……等等……!我知道了,我可以听你说!你有什么愿望?以我的立场,大部分的事都能──」
「可惜──溶解崩坏(多罗尔)。」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彷佛所有皮肤都被泡在酸液内的可怕感触。裸露的神经持续感觉到鲜明的疼痛。视野反覆变得一片空白。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十秒后,奥利佛再次提出相同的问题。在那一瞬间勉强恢复思考能力的达瑞斯,反射性地开口:
「……我、我道歉……!关于对你母亲所做的那些暴行,我在此向你低头认错……!但你听我说,事情会变成那样是有理由的!真要说起来是因为你的母亲──」
「可惜──削骨刨肉(多罗尔)。」
「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削刮是从脚底开始。金属板上的窟窿仔细地削落达瑞斯的肉体。肉被削完后,换骨头被削刮的振动传进耳里,引发比疼痛更甚的不快感。
在那之后,拷问不断持续。所有的剧痛都是整整十秒。每次结束,达瑞斯都会拚命试着开口,但全都被奥利佛简短地否定。
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
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
「……真奇怪,你怎么不说话了?」
拷问与确认。在这无止境的循环中,过了感觉像是永远的几十分钟。
少年低头看向已经说不出话,濒临崩溃地蹲在地上的达瑞斯?格伦维尔。
「才五十七次而已。连你对母亲施加的疼痛的一半都还不到。不管是痛苦、发狂、谢罪、哀求、后悔或绝望──你应该都还能继续叫吧。」
奥利佛毫不同情地说道。男子低着头动也不动。眼角带着泪水,嘴角挂着掺杂鲜血的泡沫,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单纯害怕着下一次来袭的痛苦。
这个样子和一小时前实在相差甚远。那个软弱至极的背影,让少年的感情因此爆发。
「……说话啊。说话啊,达瑞斯?格伦维尔!我不是叫你好好想该说什么吗!」
「……呜……啊……」
男子颤抖的嘴巴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呻吟。这让奥利佛变得更加失控。
「这是什么德性!我憎恨已久的达瑞斯?格伦维尔的末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原本那令人作呕的信念怎么了?将守护他人的温柔断定为愚蠢的傲慢消失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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