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应该有成功阻止失控的第一代『审判者』……吧?」
就这个世界目前和平的模样来看……这个故事最后应该是得到了好的结局。
我怀抱着微小的希望如此询问……接着奥尔便干脆地回答:
「是的。由于『星球的代言人』使尽全力打倒了因『魔法封印装置』而弱化的『审判者』,这场骚动便就此平息了下来。」
「啊,太好了——」
「——在那之后,『魔法封印装置』立刻被用来对付疲惫不堪的『星球代言人』——于是人类便得以获得现今的繁华。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纸戏剧突然以感觉很无趣的惯例语句作结。同时,投影画面也跟着结束,周遭景象又回归那个昏暗乏味的室内。
但没有人对这样的情况转变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有半点动作。
经过一段令人觉得仿佛是永恒的沉默之后……我颤抖着肩膀,小声说道:
「……那是怎样…………所以……这个世界从那时候到现在……」
奥尔以没有夹杂任何感情的语气平淡回应我的低语。
「是的。大家遵从只有女科学家能够改动的管理程式,每三十年就召唤一位新的『审判者』。人类反省自己在第一代『审判者』时犯下的错误,不再进行明显的洗脑行为——改以借由将『审判者』捧为『英雄』或『救世主』,引导『审判者』算是自发性行使人类认为的正义。
这种手法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熟练,最后演变成利用『女神』和『勇者』这种既极端又顺耳的词语,来启蒙世人与『审判者』的宗教。」
「开什么玩笑啊!」
我激动了起来,忍不住狠狠瞪向空中。
「那是怎样啊!难道……难道我是被叫来帮忙做那种烂事情的吗!」
「没错,『审判者』。虽然整件事情充满矫饰,但即使是现在,你所知道的旅行目的和本质本身,应该也和过去差不了多少。一样是要唤醒女神,以弱化魔物,强化魔法……虽然是极端偏向人类那一方的观点,但确实有掌握到事情的本质。」
「这……!可……可是,现在知道历史了,当中的意义也就完全——」
「那么,你要放弃『重新启动』的权利,结束这趟旅程,并回到原本的世界吗,『审判者』?这很简单。我想你应该已经察觉了,其实最简单的返回方法就是以现在的身体死去。如此一来,解除实体化的灵魂便会立刻回归原本的身体。」
「唔……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可以立刻放弃这趟旅程。实际上,我也不想当这么过分的系统的帮凶。
可是……可是……那样就不能救哥哥了……而且……
「…………」
我望向每个伙伴。莎克雅、法迪欧、师父……路乌虽然有点不一样,不过……要是我不完成「重新启动」,这些住在这个世界的重要伙伴们至少到下一个「审判者」被召唤过来以前,都会很伤脑筋。他们会没办法继续过着和平生活。魔物的力量会增强,魔法会消失……恐怕会害得无辜的人们受害。
「(不过……大家真的都是无辜的吗?虽然那确实是以前的人擅自乱来……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人类,说到底……)」
……我的头好痛,感觉要裂开了。这问题大幅超出了我给得出答案的领域。
虽然为时已晚,不过我体认到「审判者」这个系统有多不负责任了。
这是怎样啊……为什么我……非得负责下这么重要的决定,还要付出代价,又要用心判断和处理这种事情不可啊?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相对的,师父则是开口对奥尔提问。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你以往连面对『审判者』都会刻意不透露某些情报,为什么这次试炼却是一反常态,如此清楚讲明了历史真相?我翻阅过历代勇者……『审判者』们的冒险纪录,也从未有过这种情形。」
的确……奥尔讲明的事实太过惊人,害我都忘了,不过这确实是个很大的疑点。我抬起头,奥尔……便在经过一段像在犹豫的时间过后,开始说明理由。
「这是因为第二权利人于稍早解除了情报的公开限制。」
「第二权利人?」
「拥有可以存取我所有程式之许可权的人只有先前提到的女科学家,以及决定是否要重新启动时的『审判者』。不过,其实女科学家还有给予另一名……虽然说不上是最大许可权,但她还有给予另一名人物特别的存取许可权。」
「……是谁?」
「我无法直接言明该人物身分。因为我被禁止透露这件事。」
「嗯,好吧,没关系。那么,就是那名神秘的权利人……在我们离开『代价迷宫』到抵达『裁判楼阁』之间的这段时间,利用那个许可权解开了情报的公开限制吗?」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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