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开始养育我以后,她就变了。虽然目中无人的个性一直到最后都是那个样子,但变得会好好考虑到「未来」了。她变得会思考能不能做些可以让跟我的生活开心一点的道具;能不能做些可以控制年幼的星球代言人,也就是我的力量的道具……或许是她变得会抱有这种想法的缘故……不过最后一点很讽刺的,在结果上还是引出了「魔法」的发明。
即使如此,她还是得到了身为一个人类的温暖以及体贴。安装在现在的试炼中的奥尔人格是以晚年的她做为基础,所以试炼的人格大概还算足以被称作女神吧。虽然以我的角度来看,是有点太美化她了。
跟她一起度过的三十几年里,是也有发生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啦……嗯,我觉得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和可以敞开心胸相处的人一起烦恼、一起反抗、一起战斗、一起……一起欢笑。
所以……所以。正是因为这样,那幅光景才会一直到现在,都格外鲜明的残留在我的记忆之中。
初代审判者残忍杀害奥尔时的景象,一直残留在我的脑海里。
……我也很清楚他一样是受到周遭人洗脑的被害者之一,就因为这样,我也对人类这种肤浅的生物怀抱强烈憎恨。
可是我实在……就算理性上知道,可是我实在无法──
无法遗忘审判者在杀了奥尔之后,沉醉在快感之中的那副神情。
因此,即使不是要面对他本人……我非常担心若再一次跟审判者直接对峙,自己会变成怎样。应该说,我一直以为我铁定会忘记控制力道,彻底失控。
不过……实际遇到他……遇到彻小弟的时候,我却没有失控。
主因大概是有事前从路乌那里……从广树小弟那里听说他的事情吧。因为我与其说是把他视作审判者,不如说是把他当成广树小弟的弟弟看待。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很恨审判者。
我恨原本也可以说是由奥尔跟这颗星球授予……却最先背叛并伤害奥尔的那份力量、系统、职责本身,恨得不得了。
抱歉,谬特、该隐。说实话,存在于我心里最核心的部分那股跟勇者敌对的动机,与其说是为了魔物……应该说是要替奥尔报仇。只是再加上很合理的理由,自以为是魔物们的代表就是了。
然后我再澄清一次,彻小弟并没有错……你们两个好像都很中意他,我就趁这时候说清楚讲明白吧。
我最后一定会──顺着自己的愤怒杀死他。
当然,就情势上来看也不用说,我就是站在应该跟彻小弟敌对,并打倒他的立场。我当然是魔物们的代表,而且虽然不知道广树小弟现在在异世界的状况如何,但我也跟他约定好了。
不过在赌上性命的一战之中,直到最后的最后都还会残留在我心里的动机,一定是……
一定是想替自己没能从审判者手中救回奥尔的事实出气。
实际上,之前跟彻小弟对决时,我果然还是克制不了自己去想起他……想起初代审判者……如果没有苏林跟广树小弟,我大概马上就失去理智了。
…………
抱歉,谬特、该隐,竟然跟你们说这种事情。我讲的这些果然很无聊吧?
哈哈……到头来,还是坏了我的形象吗?没关系啦,你们两个没必要勉强自己跟着我走。而且开始在圣域展开冲突以后,最终我们应该还是会为了各自的目的分头行动。
所以你们真的没必要一直陪我到那个时候……
…………
…………
……哈哈,你们两个是怎么了啊?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能露出那种一点也不像魔人会有的温暖眼神了?
唉,你们真的是……
谢谢你们。我有像你们这样的好伙伴──
──咦?啊,谬特只是因为我对奥尔抱持的「罪恶感」兴奋到不行而已?啊,这样啊,是喔。原来不是……关……关怀伙伴啊。这样喔……不,嗯,我是很感谢你愿意陪着我啦……这……这样啊。
可……可是该隐就是把我当成伙伴……咦,没有吗?真要说的话是忠诚心?啊~不过,就算是忠诚心,我一样觉得很感激……嗯?怎么了?竟然一脸过意不去地搔着自己的脸颊,真不像你的作风。咦?老实说……也是因为太想再跟赛西莉亚?希维尔交手一次,才会选择可以正大光明跟他敌对的我走?啊,喔,这样啊……呃,没有,没那回事啦,该隐。难得看你会讲真心话,我很高兴喔,真的……真的……不,我一点也不觉得沮丧……嗯。
…………
……那……那我们继续乏味的守门工作吧。好吗?…………唉。
小时候,乡下祖母在我们中元节跟新年去拜访她时,都会招待我们吃佃煮蝗虫。祖母说那是当地从以前就在吃的食物,而且很有营养。实际上我战战兢兢地吃了一口以后,就发现味道基本上跟佃煮小鱼一样,很好吃。
即使如此,我还是一直到祖母去世,都无法接受那道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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