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魔物要赶走或是杀死人类,也变成需要多少抱持一些戒心了的意思是吗……」
「没错。所以魔物造成的损害就变少了。只是人类也不能忘记,魔物今后也确实会愈变愈强。」
「反正我想也不可能总是只有好事吧……」
「是啊。而且,虽然现在魔物也对人类抱着戒心,但只要它们知道人类无法熟用禁忌魔法……用蜜蜂形容的话,就是不能熟用这个『毒刺』,魔物对人类的认知又会再倒退回先前的状态。连魔法的力量都失去的人类,到时候大概只会遭到蹂躏吧。」
「……这状况也太疯狂了吧……」
连法迪欧光是默默听他解释,都觉得头开始痛起来。
「(这改革的规模比预料中的还要大太多了啊……)」
法迪欧绝对没有小看小彻……但依旧没料到会实施这么深入的改革。
「(简单来说,那家伙就是要考验人类。就好像要马上狠狠报复这颗星球那些一直让勇者经验没天理试炼的人类一样。)」
虽然如此,却也绝没有因此失去公平性……根本不像是小孩子会想出的主意……不对。
「(也可以说因为是小孩,才想得出这么彻底的点子吗……)」
我们到底要被小彻耍得团团转到什么时候?想到这里,法迪欧口中就不禁泄出叹息。同时……
「……哈哈!」
「法迪欧小弟?」
约尔困惑看着突然笑出来的法迪欧。法迪欧回答「失礼了」……下一秒就对魔王露出清爽笑容。
「哈哈哈!要这样就奉陪到底啊,这个混蛋!就让本大爷在这趟视察之旅中让人类跟魔物好好看清楚禁忌魔法的可能性吧!」
大魔导师大声宣言,让约尔吃惊地眨了眨眼,不过随即──
「……唉,你真的是……」
如此细语的他眼中,除了对法迪欧的傻眼……也能看见明显的敬意。
【三上彻──圣域决战前──】
得知异世界诺伦加德的历史跟背后实情时,我一开始是认真心想「魔法这种东西应该马上废除」。
现在反而觉得那种想法太不经大脑,但我抱持的第一印象绝对不是错的。
因为这个世界目前面临的状况,简单来说就是──
「拿用别人家插座充电的电击棒威胁屋主,还把对方逼入绝境」
这样的感觉不是吗?而且电费到现在还是由屋主付。
这根本不合理。
可是,我心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我,也认为──
一个生物追求自己跟亲朋好友的幸福,会尝试利用自己拥有的所有力量,也是理所当然。
以前理化课时,老师有顺便提到「杜鹃托卵」的现象。
老师说,杜鹃这种鸟有种「托卵」的习性,会把自己的蛋放在其他鸟的巢里,让它们代为养育。托卵的时候还会避免被对方发现,把对方的蛋……也就是真正的孩子带走一个,好让数量能够打平。
而在其他鸟的鸟巢出生的杜鹃幼鸟,也会把周围还没孵化的蛋丢到巢外,让亲鸟只养育自己。
……听到这件事时,我的心情很复杂。
不只是因为想到自然界的严苛跟恐怖。
……因为我感觉那就像是在说我自己一样。
自己喜孜孜地待在本来属于风人的地方,还打算得到幸福。现在广树哥哥也因为我而即将病逝……我下意识觉得自己跟杜鹃幼鸟一样。
当然,我也知道两件事毫不相关。我不是亲手让风人死掉,也没有想杀死哥哥。所以我是不至于过度把自己当作杜鹃幼鸟,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可是……这件事也足够让我体会到,现实不会那么单纯。
因为这也能套用在这个世界的情况上。
杜鹃并不是走入邪门歪道,才会做这种事情。它们只是采取这种手法,作为生存上的一种战略。
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类也是。既然能用魔法这种在生活上极为便利的力量,就没理由不去使用。
至少,不惜跟魔人们和原本的伙伴对立,也要让哥哥复活的我,并没有资格谈论「这份力量的用法正不正确」。
可是,如果我现在听到风人──哥哥已经过世的真正弟弟说「把家人还给我」,我想我也没办法拒绝。虽然是不可能实际发生的推测,但要是真的发生了,我大概会尽可能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把哥哥跟母亲还给他吧。
……于是,我的心里有两种势必相互抵触的想法。
我把三上彻的立场套用在人类身上。
却又会把风人的立场套用在魔物身上,感到深刻的愧疚。
夹在中间的我,能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一个。
「尽可能让事情和平解决。」
消除魔法,把力量还给魔物。同时也给人类看见新希望。
不过急遽的变化对人类来说太过严苛,所以要耗费半年来进行。
然后……不是由我来下真正的最终判断,而是交给这颗星球的居民决定。
交给魔物代表──魔王约尔,以及……我最信赖他的感性的大人──法迪欧?梅克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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