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进小声嘟哝,博鲁坎又大声叫起来。
“我说错了吗!”
他捏紧拳头,面朝天花板咆哮。
“你能理解吗?他们的牺牲是如此壮烈!而我——却在这里手拿掸子——用鼻子哼着歌——像个勤劳的新婚主妇那样——做扫地抹桌的工作!”
“呃……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这点……”
但博鲁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做不到!虽然观念主张各不相同,但他们也都作为战士勇敢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然而,我却在这里拿掸子做这种扫地抹桌的——”
“啊。我想起来了,食堂的婆婆说如果扫除工作能快点做完的话,剩下的时间会烤煎饼给我们吃。”
“我教你,弟弟。用掸子的诀窍就在于节奏感。若是不想让有些东西落上灰,就要先垫上塑料布。”
博鲁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眼间就回到了衣橱那里开始打扫。多进总算安心了,他打算继续擦拭刚才擦到一半的水晶烟灰缸——但是却发现烟灰缸自桌上消失了。
“奇怪……?”
多进不解地朝四周看了看,无奈地发现哥哥的口袋很奇怪地鼓了起来,因为鼓起的大小和烟灰缸的形状一模一样。
(究竟是什么时候……)
多进觉得哥哥只有这点值得学习。
多进只得放弃烟灰缸,拿起旁边的雪茄烟盒擦起来,这时,接待室的门响了,多进以为是那个婆婆,抬头一看,是一个瘦体格的年轻男人。
“哟。”
男人笑着打招呼。他身穿皱皱的衬衫,和一件没有徽章的军队夹克。腰下挂剑,这把剑绝不会像博鲁坎的那把一样只是个装饰。
“啊。您好——萨鲁大哥。”
博鲁坎突然发出非常恭敬的声音。停下掸子,低下头。
“哦。”
名叫萨鲁的男人面带着微醉环视房间。他并不是想检查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而是毫无意义的张望罢了——多进如此想。
他似乎没发现少了一个烟灰缸。萨鲁露出浅笑,口气轻薄地说:
“你叫博鲁坎吧……你的情报很正确——就在刚才,我们抓到了一个魔术士小鬼。”
“啊,是吗?”
听完哥哥的回答,多进想到了马吉克。真可怜,希望他没受到虐待就好。
多进又看看博鲁坎,只见哥哥眼睛眯得像蛇一样,用谄媚的声音说:
“那……重要的是,那个黑魔术士呢……?一副臭屁样,挂着〈牙之塔〉的纹章的……”
“那边有其他的人负责。虽然报告还没来,但应该没问题。有五个人,个个身强力壮,我有下令他们必须用奇袭来搞定。”
萨鲁说完耸耸肩,把手放在下巴上继续说:
“因为情报属实,麦克唐勾老大想要犒劳你们一下,不过要等到晚饭之后——他想先让那个魔术士小鬼吃点苦头,可能会拖点时间。”
他又笑了笑。
“你知道我们的老大有多痛恨魔术士吗?”
“不——不知道。”
回答的是多进,博鲁坎也是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不过多进不大喜欢听一些残酷的话题。
萨鲁嘿嘿地笑了两声。
“对于我们这些手下而言其实无所谓——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这里做打扫工的话,对老大的兴趣——哦,不,应该说,对老大崇高的宗教教义不要有任何叛逆行为,这是为你们自己好。”
说完这些,萨鲁离开了接待室。他的鞋底拖在地板上发出嘶嘶的声音,脚步声走远后——多进慢慢开口说:
“只有五个人,我不认为能把那个高利贷怎么样。”
“…………”
博鲁坎不理他,继续拿掸子弹灰。
“我不管哟,都怪哥哥说漏嘴,说这附近有魔术士……要是遭到报应和我无关。”
“嗯,这个……道歉的话,应该就没事了吧?”
博鲁坎声音颤抖地说。多进则冷冷地回答:
“如果那个高利贷的弟子没事的话说不定可以。如果被这里的人虐待至死的话——我们就会被那个高利贷杀掉。”
“呜…………”
就算是博鲁坎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艰难地呻吟了一声,掸子都拿不稳了。博鲁坎背对他,无奈地说:
“逃……逃吧,怎么样?”
“这村子在〈森林〉正中央,要怎么逃啊。连路也不认识。”
多进叹一口气,看了看接待室里最大的一面墙,墙上画的是村子周边的地图。
广袤的战士之乡〈芬里厄森林〉——中央有一个红点记号,这里就是〈伟大心脏〉的村落。
◆◇◆◇◆
“就是这里,马吉克被抓走的地方。”
暗夜中——
奥芬说着把脸从草丛中露出来。克丽奥抓着他的肩膀站在后面。她在刚才的装扮上有套了一件长袖耐磨夹克衫。虽然看上去很热的样子,但总比只穿一件衬衫就在森林中穿行要好。
她站在旁边,朝这里东张西望。
“应该没错——刚才奥芬把那些俘虏一会儿正着吊一会儿反着吊,还在下面烧火来刑讯逼供,终于把情报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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