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奥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你是头头,我最多只是个协助者。还有,不要在报告书上写我的名字啊。”
“是、是吗?”
君士坦斯似乎很是失望。
“我还以为可以轻松一把了呢……”
“真是堕落的官差。”
奥芬小声自言自语。幸好没有被她听到。
这时她表情认真地说:
“说回来奥芬,你和那些地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吧?快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比如习性啥的。好比说只在中午两点开始活动,或者说只吃生肉之类的。”
“……我们又不是在抓山猫……”
奥芬嘟嘟囔囔地继续说:
“他们在这座城市——多多坎达出现,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他的说明刚开始,君士坦斯就显得十分认真。她拿出一个兔子形状的笔记本,开始一笔一画地记录。
“嗯嗯。”
她手上的笔的另一头还有一个雪人形状的装饰,奥芬姑且没有对此发表评论。
他继续说:
“我看他们好像在为钱的事发愁,就按最高利率把钱贷给他们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我的话,会根据对象和金额调整利息的多寡。”
“嗯嗯。”
“但那几个家伙,明明过了还款期限,却根本不当一回事。所以我就老是缠着他们,让他们攒钱还债。也就是说我是个受害人——这一点给我在下面画上线,要格外强调。”
“嗯嗯。”
看到她在指定位置画了一道下划线,奥芬心满意足。他们此刻沿着名为马思尔水道的市内河道的左手边向前走。就奥芬所了解的,这条水道是最容易找到那几个地人的地方——也就是说,地人们住在水道的桥下,每天会选择不同的桥。
在微风的吹拂下,奥芬继续说:
“嗯……我所知的就这么多。据说他们是从玛斯马图利亚来的,具体住在地人领的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还说过被双亲断绝了关系。”
“嗯嗯。”
“性格最糟的是那个博鲁坎——他是哥哥。那个人结实得很,不管怎么往死里打都没有大碍,但相对的,他那种扭曲的个性已经没救了。”
“嗯嗯。”
“那个弟弟也一样让人没辙——总是会逮着空隙逃走,丝毫不能大意。那些可恶的笨狸子,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嗯嗯。”
“…………”
看着她一边做笔记一边回答的样子,奥芬感到一点不安。他又继续说:
“还有,我的老师很喜欢坐在窗户边上。”
“嗯嗯。”
君士坦斯表情不变地继续做笔记。
“老师能用淋巴腺和只有他才能看见的精灵露西塔尼互相交流。”
“嗯嗯。”
“……喂,柯姬。”
“嗯嗯。”
“…………”
奥芬一语不发,他转了个身子,拿鞋后跟敲在她的头脑勺上。
“呀呀呀呀呀!?”
君士坦斯双手向前一伸,乖乖地栽倒在地上。她一脸惊讶,眼中含泪地喊:
“干、干嘛啊,突然就!”
“你还有脸喊!你根本什么都没听,然后随便画几个字就完了吧!”
“你、你说什么啊,所谓的笔记,就是要等到事后再看的——咦!”
这时她注意到了笔记的最后部分。
“见别人没听,竟然就开始胡言乱语!简直够得上士官侮辱罪了!”
“怎么会有这种罪!受不了——你真的是警察吗!”
“这还用说!”
“根本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奥芬喊完这句,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把她扔在原地,自顾自地朝前走。
“怎么说呢……派遣警察已经人才不足到这种地步了吗,警徽随地撒吗?”
君士坦斯站起来,追上他。她用手按住后脑,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
“真是超出我想象的暴徒。竟敢突然就用鞋后跟击打女性的后脑部。”
“管你男的女的。记好了,只要是魔术士,都是性差别无视者。”
就算听奥芬这么说,她还是不高兴,任谁都会这样。
“再说了……说都不说一句,一下就踢上来。”
“我懂了。下次我会先说一句我要踢了,然后再踹你,行了吧。”
“…………”
君士坦斯像是累坏了一样,嘴里又说:
“难道算不上伤害罪,暴行罪之类的吗……”
奥芬看着她说:
“哼哼……只要不是重伤,就算不上重度犯罪的。你这菜鸟。”
“呜呜——天国的父亲母亲,请赐我力量制裁那些逃离法网的邪恶之徒吧……”
“真是乱七八糟的措辞啊。”
奥芬说。只见君士坦斯不停地抽泣。这时——
“这位小姐,您说的不错,邪恶就是应该铲除才行。”
一句熟悉的声音自某处响起。奥芬停下脚步,把右手插进头发里,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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