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宵猎的军队绕过自己营盘,到了邓州城的南边,杨进骂道:“直娘贼,这个王宵猎,如何追得这样紧?我杀了翟兴的弟弟,他都没有追来,倒是姓王的来了!”
一边的方又明道:“我们从鲁山县来,是汝州境内,所以是姓王的追来。”
“晦气!”杨进啐了一口,带着人下了望楼。
正是因为担心后边追来的王宵猎,杨进才没有围死邓州城。主要精力,都是在周围搜刮粮草,强逼强壮入军。想着王宵猎追来,自己再南逃就是。不信王宵猎一个汝州知州,能追自己到哪里。
看王宵猎到来,谭兖带着官吏,早早迎出城门。
王宵猎下马,与谭兖相见,行礼如仪。随着谭兖,进了邓州南门。
到了州衙,分宾主落座。问了王宵猎路上辛苦,谭兖道:“不知王知州带了多少兵马?”
王宵猎道:“汝州地狭人少,我手下只有两千余人。此次来邓州,带了两千人马,倾城而出了。”
听了这话,谭兖面色一暗,没有说话。虽然听说前些日子王宵猎打败了杨进,可只是传闻,怎么敢当真?外面杨进的军队,据谭兖估算,怎么也有近万人。两千人打近万人,王宵猎是神仙?
寒喧几句,谭兖道:“知州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我备了薄酒,为知州接风。”
王宵猎道:“城外的杨进大军气势汹汹,应当小心防备。知州,这些日子还是戒了酒好。”
谭兖听了心中一紧,急忙道:“杨进大军离着邓州城盘还有些距离,要围城,总得准备才好,不必过于担心。有知州带了大军前来,不怕他了!”
一边的牛皋,听到了酒字就不由得摩拳擦掌,颇有些按捺不住的意思。王宵猎想了想,一两日内杨进应该不敢攻城,只好答应。
到了后衙,谭兖吩咐支起帷幔来,以挡寒风。里面放两盘炭,倒不寒冷。
王宵猎和一众将领落座,谭兖吩咐上了酒菜来。
酒过三巡,谭兖道:“知州大军入城,守城的人手就充足了。我所属军队,移防西门,知州的军队守其余三门。如此,四个城门都有人防守,不必怕杨进了。”
听了这话,王宵猎没有犹豫,答应下来。很明显,把北门让王宵猎防守,谭兖要保存实力。不过王宵猎本就没有准备死守,并不在意这些。
牛皋连饮几碗酒,兴奋起来。对谭兖道:“知州,杨进到邓州也有两日了,没有交战过吗?”
谭兖道:“我兵马不足三百人,如何敢与他放对?只是紧守城池。杨进也没有来攻。”
王宵猎道:“杨进来得急,不知周围村镇的百姓有没有准备?躲进城里来的人多不多?鸣皋山下杨进被我打败,只带着一千左右的残兵狼狈逃窜,并没有粮草。看他现在营盘,这一路上又强刺了不少人入军,粮草必然紧张。不能从周围得到粮草,一时之间是不敢攻城的。”
谭兖道:“这贼来得太及,哪里来得及让百姓入城?等他到了城下,就更加不敢了。邓州周围地势平坦,村镇较多,强抢粮草能抢不少呢。”
王宵猎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上次杨进被自己打怕了,知道自己在后边追,只怕并没有强攻邓州的勇气。驻军这里,主要还是抢夺周围村镇的粮草。
只是谭兖不知道,杨进在鸣皋山败得有多惨。他先入为主,认为杨进兵强马壮,不是只有两千人的王宵猎能打败的。这是他作为小吏,数十年养成的习惯想法。
席间谭兖不断劝酒。王宵猎虽然克制,还是喝得脑袋晕胀。
散了宴席,已经是深夜,王宵猎等人被送去歇息。
外面张均住处,几个人坐在一起,喝着闷酒。
张均道:“知州是个不怎么喝酒的人,到了邓州,怎么第一天就喝醉了?这是别人地盘,理当小心才对。莫不是那个谭知州用了手段,故意灌醉?”
李成乐道:“灌醉知州,对邓州又有什么好处?想来是那知州看汝州来了兵马,心中欢喜,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统领,大军已经入城,也就不差这一日两日了。”
张均道:“我们到了邓州已经一个多月,不知多少话要跟知州说,如何等得?”
说完,喝了一碗酒,只觉得心中烦躁无比。自己待在邓州一个多月,错过了鸣皋山一战。在邓州不立些功劳,知州的眼里会怎么看?
此时汝州的兵马开始慢慢成形,几个统军将领基本确定,惟有张均还说不清楚。张均心里,十分想做个统兵官。不足二十年纪,能统一两千兵马,多么威风!若在王宵猎的身边打杂,能有什么出息?张均看得出来,王宵猎是个非常自律的人,在他身边打杂可没有什么油水。
谭兖此人,一般官员的毛病他全都有。多收赋税,贪财,贪生怕死,毛病都说不完。但到底是小吏出身的人,做事非常有分寸。毛病虽有,但每一个毛病都不太严重,不让人痛恨。这种滑不溜手的人物可不能小视了,他们事情算得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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