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王宵猎道:“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要设立采风院?包括你们在内,虽然做了打风官员,大概知道了自己要干什么,可还是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些到底为什么。”
这话一出,下面就嘁嘁喳喳。很显然确实这样,很多官员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迷茫。
王宵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道:“皇帝为天子,依靠群臣治理天下。这条线,来自于天,皇帝为天子所以有权力。又把这条线称为类比于父,治理天下子民,就好像父亲管教子女。父亲怎么管教子女?严父慈母,父亲当然要严。一言九鼎,话出不改,子女必须遵从。很多人以为,这样就天下太平了。会太平吗?天下间,这样的严父来管教子女,就没几个太平的。不太平怎么办?这个时候,就需要慈母了。”
说到这里,王宵猎笑了笑,道:“其实把天下比作一个家庭,并不完全对。虽然不是完全对,但也能够说明一个道理,我们就这样比较了。严父必须配慈母,家庭才是完整的。如果只有严父的话,纵然教的孩子再好,这个孩子也有很多缺陷。这样的缺陷不会表出来的人是有的,但是占比极少。大部分会表现出各种缺陷,这是常见的。”
王宵猎看着众人,抬起手来,指着众人,道:“你们,就是扮演慈母的角色。”
说到这里,王宵猎的神情变得严肃。对众人道:“我一直告诉你们,做官就是表演,扮演官员的角色。你们是官员吗?是的,也不是的。官员都有一个要求,忠于上级,正直无畏,爱护子民,做事公平公正,等等。各位不妨们心自问一下,你们能够做到吗?可能有一部分人能做到,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做不到怎么办?要明确地知道自己扮演的是那一个角色,努力地去做到。不能够有好处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官,无所不管。没有好处的时候,就关我屁事,一推了之。人活在世界,时时都要扮演各种角色。有的演员外,有的演雇工,有的演读书人,有的演农民。这种角色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所喜欢的,而又不得不演。所谓官员,只是其中的一个角色而已。”
“采风的官员,对于朝廷来说,就是扮演慈母的角色。看平常百姓,对朝廷施政的态度。是欣然接受,还是破口大骂,还是愤愤不平,还是扭过头捂嘴偷笑。你不能够一方面不让百姓讲话,或者只讲自己想听的话,然后说你看百姓都没有意见。那等到百姓们表达意见的时候,就是地动山摇,朝廷也不保了。”
下面的官员听王宵猎讲得如此直白,不由目瞪口呆。这种话可以想想,最多小圈子聚在一起说说,怎么能这么公开讲出来?如果被朝廷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王宵猎道:“官员遇到了问题,觉得棘手,无非是三个原因。上司的要求错了,自己能力有限解决不了,这件事真的没有办法解决。大部分时候,其是自己能力有限解决不了。可大部分人不是这样想的,总是为自己找各种借口。这个时候施政,就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办法出来。百姓们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说到这里,王宵猎喝了一口茶。道:“我们治理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一个一个的人。作为官员,不能是笨蛋,也不能是王八蛋,最少要是一个各方面正常的人。只有这样,才能正常施政。在能够正常施政时,种种政策措施,在百姓眼就有是各种色彩。是赞同,是嘲笑,是讥讽,还是激烈反对,就有了意义。一个人的意见不重要,甚至很多人的意见也可以不重要,但是是不是共同的意愿,就很重要了。”
“我一直在讲,官员要学统计学,要能够用统计学的方法分析百姓的意见。分析出来的百姓意见,非常重要。老子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什么是天?什么是地?天可以认为是官府的行政系统。地呢?地就是百姓表现出来的这些统计学倾向。人法地,就是官府,或者说皇帝,必须研究这些统计学规律。根据研究的结果,来决定自己的施政。天之上,道和自然我们说不清楚。天之下,官府的施政,和百姓的反应,我们必须搞清楚。”
说到这里,王宵猎感觉自己也被刚才讲的话弄得有点迷湖。停住嘴,看了看旁边的花树,又看了看天空。
天空很蓝,飘荡着几朵白云,好像一样。白云在空中就幻着各种形状,有时像动物,有时又像风景。
王宵猎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躺在村口河边,看着天空中的白云。那时候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现在自己讲这些政治经济概念,讲得口干舌燥,讲自己都有些烦了。
但是不讲又怎么样呢?这个采风院,是自己弄出来的一个系统,必须要讲透了,别人才好做事。这个体系在以前没有过,以后也没有过,是自己弄出来的体系,怎能不认真?
收回精神,王宵猎道:“你们是采风官员,不是百姓,也不是行政系统的官员,一定要搞清自己的身份。对自己身份认不清楚,怎么能做好事情呢?采风,采的既是风俗民情,更是人心,也是百姓对施政的看法。不能够因为行政官员干扰了自己的看法,也要尽量做到把握人情。当然,我们不能靠一个人的看法影响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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