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琬穿着郎君的衣衫,行动也更加便捷,踩着婢女的身子,双手攀上了墙檐。
那婢女犹犹豫,抬起头问道:“姑娘,咱们真的要翻墙出去么?”
徐令琬双眼往上翻,没好气地道:“自然,你没听二兄怎么说么,要禁足我到除夕呢。上京的年关最热闹了,我可不想呆在房间里那也去不得。”
“你快些,一会来人了。”
婢女担心道:“可若是叫人知道姑娘不在,岂不是要露了迹象。”
徐令琬着急,却不敢大声引起巡逻的婆子的注意,压低声音:“你到底上不上来,不上来我自己去了。”
婢女心一横,伸了手。徐令琬见此,笑着拉着她,往上爬。
李拾月眼尖,看到了从一方向又回来的两个婆子。看了看身侧,捡起一块石块儿,对准了北墙扔过去,发出碰撞声后,急忙将自己的身体收回来。
那两个婆子机警,听到动静忙上前:“什么人在那儿?”
徐令琬正是专心致志地用力拽着自己的婢女往上爬,忽然被呵斥,猝不及防地松手,被婢女顺势拽了下去。
直直地摔下来,徐令琬小脸痛苦,捂着自己的脚腕:“我的脚!好痛!”
隔着一面墙听着徐令琬的哀嚎与婆子的质问,李拾月没有停留,带着春绫又往寿松堂的周围走,摘了好些梅花这才回了澄玉阁。
还未走进澄玉阁的门,就见寿松堂的婢女来请,并不说何事。
“正好,我刚摘了红梅,放在房中赏心悦目。”
李拾月手中握着一把含苞待放的红梅,只是并不是去寿松堂的路,而是祠堂。入府自在多日,不过今日人是最全的了,四房的主君主母以及各位郎君和女娘都在。
李拾月直直的走进去,行了礼乖巧地立在徐老夫人身侧。
这才看到跪在中央的徐令琬,还穿着小厮的衣衫,眼睛红肿捂着手掌心。却见徐云辞手中拿着戒尺,神情严肃,就像是那乌云一般阴沉。
“还不说么。”
徐令琬捂着手掌,止了啼哭:“我说我说,我是想去街上逛逛,上京的年关街上最热闹了,我就想看看,就回来的。”
她咬着唇,一张小脸尽是不甘与惊恐地盯着徐云辞手中的戒尺。
只是她穿着郎君的衣衫瞧着实在是不伦不类,未出阁的女娘还想翻墙。徐家承袭国公府不下百年,这样的家族最重规矩,也难怪要开了祠堂。
只是徐令琬前些日子的手掌才消肿,今日这般可不是要双倍疼痛。脚腕的伤痛也复发,就连柳氏今日也不敢求情,即便担心只能干坐着急。
徐云辞执着戒尺,利落地又打一下。
只听戒尺的竹节与手掌发出利落的“啪”的一声,痛得徐令琬啼哭不止,“啊”的一声想往后躲,又惧怕徐云辞的样子不敢再躲,生怕徐云辞再给她一下。
“看来是太纵容你了,竟敢私自贿赂奴仆,穿着郎君的衣衫翻墙出府。”
徐云辞脸上阴沉不加掩饰,徐令琬顾不得手心的疼痛,伸手抓住徐云辞的衣袍:“二兄二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她不是没翻墙出去过,哪次没成功,唯独今日还进了祠堂。
哭得眼前模糊,忽然瞧见徐老夫人身边的一抹红色。徐令琬停止啼哭,指着李拾月愤愤道:“定是你,一定是你将人引过来的!”
李拾月抱着红梅,视线忽然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垂下眼帘,不卑不亢:“表妹对我心有怨言,何必来诬陷我。”
徐令琬似是抓住了发泄口,指着李拾月:“你敢说不是你,否则今日我怎会失手,一定是你!何况你的澄玉阁最近了,一定是你!”
“便是只有你,记恨我先前的事情,报复我!”
“十表妹这话,倒像是我抓着翻墙了。”
李拾月抬眸,目光平静:“我头一次入府,便是澄玉阁周围才摸清楚。至于表妹翻墙的地方我又哪里知道,我来得晚,才听了几句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表妹急着怪我身上,没有证据的事可不是怎么说都行。若你高兴,说是那便是吧。”
徐令琬心中有气无处发泄,却见李拾月红着眼角的模样更加郁闷:“不是你还能有谁?以往,以往都没事的。”
自然是她。
李拾月心中得意,若非前世偶然知晓,她也不知道北墙的秘密。
今日这事便是她故意的,她求安稳日子不假,可有人一而再地欺她头上,断没有重活前世那般软弱、任人欺凌的道理。
孟氏如此,孟卓如此,徐令琬更是如此。前世入府的第一日,徐令琬就用弹弓打了她一头包,日后每每见到她,都要加倍欺辱。
只是如今李拾月面上装的可怜,加上之前的经历,任谁见了都不会站在徐令琬身边。
“以往都没事?可见不是出去一两次了。”周氏抬手掩唇,声音不大,祠堂内的人都听得清楚。
柳氏手抓着把手,盯着周氏:“主君们还没说话了,弟妹急什么。”
周氏对上柳氏的目光,眼中挑衅:“嫂嫂急什么,弟媳也没说什么呀。”
“好了!”
杨氏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是宗妇,一出声柳氏和周氏都闭了嘴。
“三十戒尺,你若再不长记性,下次我便让五郎打个一寸厚、五寸长的木板。刑罚堪比军棍,女娘家,介时让嬷嬷按住你,打断你的腿!”
徐云辞纵然对弟妹严厉,却甚少有如此厉声喝色,吓得徐令琬身子不停的往后缩。
“没有证据,胡乱攀扯,再犯便掌嘴。”
徐令琬捂着手呜呜的哭着,不住的点头,可不敢在犯了。
众人一一离去,留下徐令琬独自在祠堂罚跪三天三夜。
李拾月在前搀着徐老夫人,手中还抱着红梅。徐老夫人瞧了:“这是方才折的?”
李拾月点头:“嗯,澄玉阁后面有一片梅林,就是走过去要绕一圈。我挑了些含苞待放的,放在外祖母房里,过几日就开花了。”
徐老夫人苦笑:“若十娘有你一半乖巧,二郎也不至于如此罚她。”
这是徐云辞自己的事,他管教弟妹自然有自己的章程。
李拾月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不接徐老夫人的话,只道:“表妹还小,大了就好了。”
徐老夫人听了摇头:“不管了,左右隔着肉皮,心也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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