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号,凤城,南山,灌江河口。一艘二层游船缓缓行驶在江面上。
因是冬季,又不年不节的,来凤城游玩的人并不多,导致游船上也没几个旅客。
七八度的气温其实并不算太冷,但江岸两边有崖石遮挡,使得从江面中穿过来的寒风刺骨。
“嘶~脸扎的慌。”
“咱们拍了照片就下去吧,太冷了。”
“我们也下去吧,风景都是一样的。”
游船二层甲板上,几个贪图景色的游客匆匆拍完了照片,便下了一层。
很快,二层就只剩下了一个男人。
男人戴着黑色的帽子,口罩,穿着臃肿的长款黑色羽绒服,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和身材。
“咳咳咳…”
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咳了几声后,才从脚下的手提包里扯出几张纸巾,摘掉口罩,捂在嘴上…
(嗡~)一只马蜂艰难从男人的羽绒服里露出了个头。
它又些担忧的问道:(周鹏,你没事吧。)
“没事,都是瘀血,吐出来就好了。”
(你为什么不让虫帮忙?)
“大概是…还没成长吧。”周鹏将带血的纸巾团成一团,起身走向旁边的垃圾桶。
他游船下倒退江水,将手伸进羽绒服里揉着自己还在发疼的胸口,内心十分平静。
“我太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这个也是个练家子…玉檀,后面可就要看你了。”
马蜂感应了下这里它能够召唤的子民数量,自信道:(那就都交给虫吧,周鹏自己保护好自己。)
周鹏笑了笑,遥望远方没有说话。
马蜂只问当下时,对人类的情感问题,并不如边牧敏感。
所以周鹏说什么,它就信什么,很好哄骗。
如果是华生的话…
“胖子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之前送杰瑞来凤城,就和钱家豪提过自己要去赴约,参加上章竞选的事。
也许,还有周家的人,也会过来…
周鹏一梦醒来,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悄然消失。
知道一切的只有华生。
它什么都没问,只想跟着一起离开。
周鹏将马蜂放在肩头,最后摸了摸边牧的头:“抱歉,我不方便带你。”
(汪?那爸爸还会回来么?)
“我要做的事…如果我真的自由了,一定回来带你离开。”
边牧犬失落下来:(汪…爸爸,所有的男主角这样说,几乎都回不来了。)
“我哪是什么男主角,充其量…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周鹏离开周家别墅,除了带走马蜂,和快江南的信物令牌外,什么都没拿。
他顺着记忆中的方式搜寻,果然在小区外的停车场内找到自己熟悉车。
车上有现金银行卡,曾经的证件,用惯了的通讯器和武器,以及不合身的衣物。
周鹏检查过武器后,收起证件和银行卡,弃车,就近去将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毁卡,连夜离开江城。
“南山渡,老街坊西门景点到了,请要下船的旅客准备…”安装在船舷内侧的扩音器里,传来嗤嗤啦啦的中年男声。
周鹏收回思绪,重新戴好口罩,提起自己的行李包,跟着几个游客身后下船。
老街坊是条历史感很厚重的古街,尽管已经商业化经营,却依旧有它自己的特色和韵味。
青瓦矮楼,斑驳的墙壁,灰色的石板路,一盏盏火红的灯笼,古街上喧哗,忙里忙外的妇人、嬉戏打闹的孩子、吆喝不断的商人,屋檐下坐着的老人…
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安详、淳朴、自由。
“请问,白玉楼怎么走。”周鹏用新买的手机定位,半天都没能找到地方,只好找人问路。
“白玉楼?是白牌楼吧,”
老人闻言,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名好久不叫了,不好去…都断路了…”
据说白玉楼那边以前是个客栈。
凤城初搞游客那会,村村户户响应政策,修了漂亮的屋子招待客人。南山白家寨子的人也集资修建了白牌楼。
但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旅游旺季,白牌楼生意也不景气,使得那边的人口渐渐流失,逐渐荒废。
后来政府手里的钱多了,要开山断路,重新规划修建新楼,把去白牌楼的路都给封死了。
人或许还能从犄角旮旯的缝隙里穿过去,车就别想了。
周鹏将手提包改动了一下,变成双肩背包背在身上,根据老人指的捷径,穿过一座座独立的吊脚楼,向着山后翻爬。
白玉楼隐藏在南山内侧的丛山峻林之中,道路崎岖不平,前路杂草仗高遮蔽,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千余米,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上有旧楼几座。
楼前站有男女十数人,年长者二三,少年者一二…
具是手持武器,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江南客的内部似乎不太和谐呀…
“噼啪”一声清脆的干草折断声响起。
“谁!”对峙的十几人同时转头向周鹏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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